陆总今天,心情不好?
“不是,没有。”池念轻咳一声,眼波流转,“陆总,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红唇微扬,“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陆宴辞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你说。”
“就是拍卖会那天,相思也会去。她先约了我,到时候我能不能抽空去她那边坐坐?”
“嗯。”陆宴辞应了声,眉头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心里隐隐有一股不悦,却不知道从何而起。
拍卖会前一天,池念翻看着活动资料。
这是一场为自闭症儿童筹款的公益拍卖。
果然,她很快就在投资方名单上看到陆宴辞的名字。
想到陆鸢,又想到那些同样患病却得不到帮助的孩子,她不禁叹了口气。
陆宴辞日理万机之余还能想到做公益,想必也是为了给妹妹祈福吧。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陆宴辞有点可怜。
幼时父母离家音信全无,只留下一个妹妹相依为命,跟她一样都是个可怜人。
“看你的样子好像对我怨气很大?”
低沉的嗓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池念猛地回头,差点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的陆宴辞。
男人正俯身看着她,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纤长的睫毛。
“陆总走路都没声音的吗?”池念抚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陆宴辞单手撑在她椅背上,将她半圈在怀中,“我站在这五分钟了,池助理一共看了六次行程表,五次我的办公室,叹了十二次气。”
池念仰起脸,两人呼吸几乎交缠,“陆总数得这么清楚,该不会是在偷看我吧?”
陆宴辞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际,“我从不做偷看这种事。”
他直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都是正大光明的看。”
池念耳尖微热,赶紧转移话题,“那明天我和相思”
话未说完,陆宴辞眼神一暗,突然弯腰与她平视,“池念,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池念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心跳加速,却强作镇定的眨眨眼。“陆总这是在吃醋?”
“你说呢?”陆宴辞不答反问,目光灼灼。
两人对视片刻,池念先败下阵来,轻笑着移开视线,“好了,开玩笑的。能跟陆总一起出席活动,是我的荣幸。”
陆宴辞却不信她这番说辞,问道:“那你刚才叹什么气?”
“我就是在想,不知道拍卖会上有什么好东西,还打算买一个送给陆老爷子。”
但愿价格不会很高,要不然她买下来也会有人起疑心。
陆宴辞沉默片刻,确认她没有说谎,终于眉宇一展。
他状似无意的说:“压轴的有不少好东西,可以留到最后看看。”
池念一脸惊喜,“真的吗?!”
“嗯,工作吧。”
第二天,因为有拍卖活动,池念就没有去公司。
到点后,她出了家门。
依旧是霍风安排的车来接。
结果她刚拉开后车门,就对上男人深邃的目光。
陆宴辞居然也在?
“陆总这是专程来接我?”
男人合上手中的文件,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池念坐进车内,故意往他那边靠了靠:“那我可要好好谢谢陆总了。”
“怎么谢?”陆宴辞侧目,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秒。
池念刻意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才说:“陪您到拍卖会落幕,这个诚意够不够?”
话音落下,密闭车厢里的空气仿佛被抽走大半。
陆宴辞修长的手指在真皮座椅上收紧,喉结上下滚动。
池念假装整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耳尖那抹可疑的绯色正沿着颈线蔓延。
陆宴辞明明没做什么,她居然就被撩成了这个样子!
直到车子到达目的地,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车刚停稳,池念便像逃难般推门而出。
陆宴辞搭在门把上的手骤然收紧,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这场拍卖会规模虽小,却云集了半个商界的名流。
众人心照不宣,不过是为着能与陆宴辞、江与攀上关系。
池念跟随陆宴辞进入包厢时,余光正好扫到相邻包厢的门牌号。
真巧,相思的包厢就在隔壁。
进入包厢后,池念径自走向落地窗,贴在玻璃上往外看,“陆总,这应该是单向玻璃吧?”
金属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声响,陆宴辞咬着烟嘴淡声说了句,“正好相反,对面现在能看到一只贴在玻璃上的树懒。”
“骗人。”池念转身倚着玻璃,目光在他脸上打量,“陆总今天,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