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话,这可真是说多错多,小姐让说雍王府,可看着萧世子这眼神,她敢说吗?她说了,估计萧世子能把她头拧下来。
一旁的莲心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小姐啊小姐,我们要是说错了话,您可千万别怪我们啊。
萧景渊看她们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已有了数,忽然话锋一转:“她方才回来过,这会儿又去哪了?”
“没有!小姐没回来过!”这次两人倒是异口同声,声音里却都带着颤音。
萧景渊冷笑一声,眼底寒意更甚。
这两个丫头,倒是跟那丫头一条心,连撒谎都学得有模有样。
“你们从小跟着她,想必知道她的性子。”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她到底去哪了?说实话,你们就还能伺候她。若是再敢隐瞒——你俩就再也别想见到她了。”
锦绣开口道:“世子,我们真不知道,您就算把我们杀了,我们也还是不知。”
他俯身,视线与她们平齐,声音压得极低:“看来,你们知道她在哪,想必她也是无事了?”
“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夜不归宿,传出去会如何?”
锦绣和莲心脸色同时一白,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萧景渊直起身,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漠:“昨晚城中出现了不少北狄细作,镇抚司大牢里昨晚就打死了两个,现下外面并不安全。”
“你们要是不说,我找不到她,那你们小姐就会多一分危险,懂吗?”
锦绣和莲心心里咯噔一下,对视一眼,莲心道:“世子,我们小姐有可能是去找你了。”
“找我?去哪找我?”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看那两个丫头。
转身对风戟说:“回府。”
***此刻卫国公府,萧景渊的卧房内。
穆海棠已经进来了好一阵子,正趴在床沿上,对着床顶的帐幔唉声叹气。
方才等萧景煜走远,她才凭着记忆摸到萧景渊的院子。
好在他院子里没有丫头,侍卫想必都跟他出去了,倒是有几个小厮在洒扫院子,对于她来说要避开他们并不难,所以很快她就顺利溜进了卧房。
起初,她想趴在桌上装睡,可转念一想,趴一整晚脸上定会压出印子,这个印子不好造假。
于是,她目光扫过他的床榻,她咬了咬牙——不管了,得装得像点,不然以萧景渊的精明,一眼就能看穿。
她躺在床上,在心里把说辞演练了不下十遍,总觉得哪里不够周全。
穆海棠想的是,萧景渊要是知道她去了雍王府,肯定不可能直接去找他,她俩如今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就算她有什么事儿,也轮不到他出面。
所以,他必定会回来换衣服,进宫去找太子,让太子找个由头带着他去雍王府上。
等他回来了,自然会在房里看到她,只要她咬死昨晚是来找他的,且等了他一晚,等到不小心在他床上睡着了,他就是不信,至少也不会联想到教坊司的事情。
对,就这么说。
穆海棠感受着自己那颗狂跳的心,强迫自己要放松。
她忍不住暗自鄙夷自己:靠,这心不是自己的就是不行,突突个屁啊。
她心理素质一向过硬,不就是出去一夜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萧景渊那个狗男人,还能吃了她不成,自己怕个毛线啊,大不了就直接跟他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