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告诉穆府......他们会不会借着小姐夜不归宿的由头,故意败坏小姐名声?”
“可要是不告诉他们,咱们又能求谁帮忙?”
锦绣沉默了片刻,烛火映着她眼底的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道:“再等一晚,若是明早天光大亮,小姐还没回来,就只能等风侍卫来送饭时,把这事告诉他了。”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听说萧世子能调动守城的禁军,找他帮忙,或许......或许比求穆府这帮人有用得多。”
莲心愣了愣,随即点头:“对!萧世子!萧世子对小姐那么好,定会找到小姐的。”
锦绣望着窗外,没再说话。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小姐能平安回来,不然,这一步棋,她们实在没把握能走对。
穆海棠再次睁开眼时,密室里的火盆只剩一个还燃着,残留的热气早已散去,只剩下密室里难闻的气味。
她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宿醉般的眩晕感还没褪尽,喉咙干得发疼。
不知道昏了多久,这里没有窗户,她连昼夜都不知。
“锦绣......莲心......”她无意识地低念出声,心头猛地一揪。
那两个丫头怕是早就急疯了吧?
昨夜说好的去去就回,如今却被困在这里杳无音信,以锦绣的性子,说不定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找人了。
可她们俩在穆府,能求到谁?
穆海棠挣扎了一下,铁链“哗啦”作响。
她看着空荡荡的密室,不知过去了多久,此时连个看守的人影都没有。
穆海棠被铁链锁在木架上,气得浑身发抖。
刚才那小厮进来报信时,她看得真切——那身藏青色的劲装,领口绣着的银色狼徽,分明是镇抚司的司服!
尤其是那小厮躬身回话时,对他毕恭毕敬,带着对上位者的绝对敬畏。
能让镇抚司有品阶的司卫如此忌惮,除了那位传闻中深不可测的指挥使,还能有谁?
穆海棠心头一沉,关于镇抚司的传闻瞬间涌进脑海。
镇抚司,东辰国最神秘的存在,是崇明帝藏在暗处的一把利刃,不属六部,不受牵制,只听天子一人调遣。
他们无孔不入,行踪诡秘,寻常官员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坊间只知有这么一支队伍,却没人说得清他们具体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
他们是天子的眼,是天子的手,替帝王监察百官,铲除异己,手段狠戾,从无失手。
难怪......难怪他能在萧景渊眼皮子底下带走自己。
难怪宇文谨拉拢不动——这等直属于天子的心腹,宇文谨躲都来不及,傻了才会去拉拢他。
穆海棠想到那张雌雄难辨的脸。
“任天野......”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你给我等着,你以为把我绑在这我就无法脱身了?
穆海棠嗤笑一声:“哼,蠢货,真以为你姑奶奶是吃素的?”
“今天姑奶奶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十项全能选手,什么叫大变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