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在说什么?”宇文惠捂着脸,眼里满是茫然。
“怎么会是我气的?”
“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惠儿,你怎这般天真?”玉贵妃又气又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这上京城的好男儿多了去了,你选谁不行?偏要缠你砚之哥哥?”
她指着女儿鼻尖:“你砚之哥哥若成了驸马,还怎么撑起相府门楣?顾家的荣耀,又要谁来延续?”
母妃?”宇文惠猛地抬头:“所以并不是父皇猜忌舅舅,而是你害怕我误了砚之哥哥?”
她忽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哈哈,原来如此,一直阻拦我嫁过去的是你,并非我父皇。”
“可母妃,圣旨已下,砚之哥哥这驸马是当定了。”
宇文惠梗着脖子,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执拗,“这辈子,不管您怎么反对,我都要定他了,这世上只要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玉贵妃看着她,扬起的手终究是落不下去——终究是自己疼大的女儿。
她猛地甩了甩衣袖,转身快步往外走。
大街上,包子摊前,一个面容清俊的小少年对着卖包子的老汉道:“老伯,给我来三个肉包子。”
“好,好。”
“很快用油纸包着三个肉包子,递到了她的手上。”
“给你六文钱。”
穆海棠一边走,一边吃着包子,没一会儿,她便来到了子午长街上的一家叫绫罗坊的绸缎庄。
绫罗坊在上京城算得上头一份的绸缎庄。
铺面宽敞,单是门口挂着的鎏金招牌就气派非常。
这里从不上寻常布料,专做达官显贵的生意。
铺里的衣料一水儿是江南运来的上等货——杭绸的柔滑,苏绣的精巧,云锦的华贵,样样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品。
穆海棠一进去,就有伙计上来招呼:“小哥,不知您想要买什么样的料子。”
“去,告诉掌柜,我要见你们夫人。”
伙计一脸疑惑,又问了句:“我们夫人好几天都不曾来店里了?不知小哥姓甚名谁?找夫人所为何事?”
“你就告诉她,我姓穆,是她想见的人。”
“小哥,那烦请您里屋坐着喝茶,我这就告诉掌柜,让他派人去寻夫人。”
伙计通报过掌柜,便引着穆海棠去了内室——瞧着是专用来招待贵客的茶室,又奉上了上好的茶水。
半个时辰后,一个美妇人从外面匆匆进来。
左夫人一听掌柜回话,便知是穆海棠来了。
她在家正愁不知如何能见到她,想给穆家夫人递帖子又怕不妥。
没想到穆海棠竟主动找来了,匆匆收拾一番,便赶来了店里。
一进来,左夫人便瞧见屋里坐着的人,四目相对。
她打量穆海棠的功夫,穆海棠也在看她——比记忆里那位年轻美妇人,添了几分成熟,眉眼间带着精明,又有着生意人的爽利。
左夫人见眼前是个清秀小哥,而非姑娘家,不禁有些疑惑,下意识四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