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仁跟在李嬷嬷的身后,接连被打断好事,真是烦死了,想着一会儿去了定要好好敲打敲打冯氏。
李嬷嬷,青儿到底如何了,府医可曾过去?
回老爷的话:“府医一早去给老夫人请平安脉,这会儿怕是还在老夫人的院子里。”
穆怀仁闻言回过头道:“既如此,为何不让人去请郎中,难道我还能当大夫使不成?”
说着就要转头吩咐小厮去请郎中。
"老爷留步!"李嬷嬷慌忙拽住他袖口,把他拉在一旁,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穆怀仁听后脸色大变,立刻快步去了穆婉青的「婉蘅院」。
李嬷嬷屏退了所有人,跟着穆怀仁进了穆婉青的院子。
刚一进院子,就听到了穆婉青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一脚踹开雕花木门,门板撞在青砖墙上发出巨响。
穆文川竟还裸着上身坐在床沿,凌乱的锦被滑至腰际,露出肩颈处暧昧的红痕。
穆怀仁的目光扫过床单上那抹刺目的鲜红,太阳穴突突直跳,袖中青筋暴起,“畜生。”
他跨步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把穆文川抽到了地上。
穆婉青裹着藕荷色寝衣缩在母亲怀里,指节揪着冯氏的衣襟哭得浑身发颤。
"行了!别哭了!"穆怀仁的怒吼震得几人耳膜发疼。
他弯腰抓起床脚堆着的月白中衣,狠狠砸向穆文川:"畜生!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爹,我......"穆文川被衣料砸得瑟缩一下,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片刻后,穆文川跪在青砖地上,脸颊红肿还渗出血丝。
穆怀仁盯着他:"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钻进你妹妹房里做出这等禽兽事!"
"我......"穆文川喉结滚动,脑海里翻涌着昨夜的碎片——
他分明是摸黑进了穆海棠的院子,两人还说了好些话,后来的事儿他就记不得了。
可他怎么就躺在了婉青的床上?
"难道她屋里还有别人?"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
就算海棠打晕了他,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把他搬到婉青院里?他只记得夜半时浑身燥热,身边躺着温软的身子,屋内漆黑一片,情急之下便......"
昨夜我饮了不少酒,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妹妹的院子里,半梦半醒间只觉燥热难耐,身边正好有人,我也来不及多想,所以,所以就。”~~~·
他咬着牙含糊其辞,指尖抠进砖缝里。
他要如何解释?不管如何解释都不能自圆其说。
他总不能告诉父亲,他本是想去穆海棠院里"和她春风一度"吧?
不可,既然事已至此,说与不说都是一个结果。
说了只会横生枝节,惹来更多麻烦罢了。
“混账,你怎么来的你妹妹的院子你都说不清?"
”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穆文川脸色铁青,闭口不言。
"娘!我该怎么办啊——"穆婉青突然抓住冯氏的衣襟剧烈摇晃。
藕荷色寝衣滑落肩头,露出昨夜留下的青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