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萧景渊向来行事不羁,终究不至于在马车里真的对她做什么。
他将她从膝头抱下,安置在身侧软垫上,车厢里再次漫开死寂。
突然,他伸手捞过她的脚踝,将她的腿径直搁在自己膝上。
穆海棠惊得正要挣扎,却见他已勾住她裙摆边缘向上撩——
红色的罗裙被掀到膝盖,露出一截白皙莹润的小腿,更衬得膝盖处的擦伤格外刺眼。
“你又要干嘛?”她心脏猛地一缩,慌忙攥住他手腕。
萧景渊扯了扯唇角,冷笑里带着几分讥诮:“哟,穆小姐不是向来胆大妄为?如今也知道怕?”
他嘴上说着狠话,另一只手探入车座下的暗格,指尖摸索间取出个羊脂玉般的白瓷瓶。
“放手,给你上药。”
穆海棠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腿——原主这身子娇气得紧,嫩的跟鸡蛋似的,磕了那一下,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谢谢,我,我自己来。”
萧景渊没接话,指腹推开玉盖的瞬间,一股清冽的药香猛地漫开——
像是雪后松针混着薄荷碾碎的气息,瞬间压过了车厢里残存的茉莉香。
他屈指抠出块膏体,指尖刚触到伤处,穆海棠就倒抽口凉气:"嘶——疼!你轻点!"
"娇气。"萧景渊挑眉,指腹却不自觉放轻了力道,将冰凉的药膏揉开。
白膏触肤即化,顺着红肿的伤痕晕开,薄荷般的凉意渗进皮肉里,压下了刺痛感。
穆海棠垂眸盯着他覆在腿上的手——骨节分明的指掌裹着层薄茧,虎口处因常年握持兵器,结着块厚实的老茧——
她怔怔望着他的侧脸——墨黑长睫垂落,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鼻尖的弧度利落又挺直,平日里总是紧抿的薄唇此刻微松。
他低头专注看着她腿上的伤,少了他一贯的冷厉,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
"怎么,见了哪个男人都拿这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
萧景渊忽然抬眸,对上她双大眼睛,指尖还沾着未揉开的药膏。
语气里带着三分戏谑,七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穆海棠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哼,你不也偷看姑娘,你不看我,你怎知我在看你?”
“诡辩?”
“整个上京城的大家闺秀,都没听过谁家千金走路能摔跤的。”
"萧世子说得是。"
穆海棠忽然挣开他的手,坐直身子,放下裙子,收回腿。"
“我蠢笨不堪、言行无状,既不懂规矩又没脸没皮——"
"所以啊,趁我还未及笄,萧世子可得好好掂量——毕竟上京城里知书达理、举止有度的闺秀多如过江之鲫,何苦非要娶我?"
萧景渊看着突然生气的小女人,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说她无非是怕她下次再摔跤。
怎么就换来她这么多话?他何时说她蠢?说她笨了?
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把药膏拧好,递给了她。
“拿回去早晚涂抹,两天就好了。”
“你饿了吗?要不我先带你去逸仙楼用午膳?”
穆海棠看向他,合着他刚刚的那些话都白说了,他不但选择自动屏蔽,还直接切换频道。”
“接过他手里的药瓶。”
她垂眸道:“不饿,我哪敢跟萧世子一同去用膳?男女八岁便不同席,我岂能没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