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知道就好。
“所以若皇上问及,还请左大人只说我,命中带煞,天生克夫。”
穆海棠抬眸时眼波如冰。
左长卿猛地后退半步,袖中笏板险些坠地。
“你...你竟要我欺君?”
“穆小姐!此等言语岂能胡乱编排?欺君之罪是要诛连九族的!”
“左大人慌什么?”
穆海棠指尖轻叩桌沿,“我何时让你欺君了?不过是让你实话实说罢了。”
她扫过左长卿煞白的脸,忽而轻笑出声:“你们钦天监的差事,哪样不是揣度圣意?”
“星象是你说的,卦辞也是你解的,不过是唇齿间的事,如今我就是让你讨皇上欢心啊——”
左长卿猛地挺直腰杆,官袍下摆因用力而簌簌发颤:"穆小姐,恕下官不能从命!"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岂能为一己私念糊弄圣听?钦天监虽掌星象推演,却须依天道而断,若以妄言惑君,与乱臣贼子何异?"
穆海棠声线陡然转冷:"左大人不必这般义正言辞。你看不出的煞,未必就不存在。"
她垂眸,语气又有些漫不经心,"换作别家小姐听了凤命,怕是要喜不自胜。”
“可我这人没什么野心,只想做个寻常官家女,嫁个普通夫君——求大富,不求大贵。"
她忽然抬眼直视左长卿,眼里寒光乍现:"我与左大人无冤无仇,还望左大人高抬贵手,
你若敢多嘴乱言,坏了我的安稳日子——
"这钦天监监正的位子,你未必就坐得稳。"
“穆小姐这是在威胁下官?”左长卿额角青筋直跳。
“是警告。”
穆海棠冷嗤一声,忽而倾身向前,“左大人站在这里充正人君子,可自家那些腌臜事你怎么视而不见呢?——”
看着对方骤然煞白的脸,穆海棠全当看不见。
左长卿气得浑身发颤:“你一个闺阁女子,竟敢辱骂朝廷命官!”
“骂你又如何?”
“左大人不是善卜吗?倒不如算算——尊夫人还能熬到几时?”
见他瞳孔骤缩,她笑意更冷:“你既知自己是朝廷命官,怎敢纵容小妾鸩杀亲儿、苛待发妻?”
“当真以为你那后院的腌臜事儿,能瞒的滴水不漏?”
“一个卑贱妾室,仗着你几分宠爱便敢对嫡子下毒手,尊夫人按家法处置她,有何错处?”
穆海棠冷笑一声:“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正室夫人禁了足,不给饭食不供水,反倒将那毒妇养在闺阁里精心伺候——”
“左大人这一碗水,端得可真平!”
左长卿被戳到痛处,冷哼一声,一甩袖子:“穆小姐,这是下官的家世,与你何干?”
哼,左大人急什么?你别觉得我是用这事儿来拿捏你,我是想救你,你懂吗?
左大人如此精明,您就没想过,您家内宅之事我一个闺阁小姐都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的那些政敌会一无所知?
大人,您现在真是膨胀了,膨胀到掩耳盗铃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