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个巍峨风云诡谲的皇宫,沈淮之的一颗心才彻底沉下来。
起初事务繁忙,忙着和父皇母后叙旧,忙着结交各位大臣巩固地位,忙着和姜南月出席各种权贵举办的马球赛,诗词会,赏花会
京都的一切都奢华安逸,让他逐渐忘却了那个小渔村,姜南月的表现也如他预料那般十分得体圆滑。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和那些内臣的家眷很是熟络,明里暗里帮了他不少忙。
可渐渐的,夜深人静时,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尤其是晚风阵阵,将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吹进屋内,他总会莫名寂寥难过。
仿佛此刻,应该是另一个女人陪在他身侧,拾起细碎的桂花放进小竹篮里,笑眼盈盈地说要给他做桂花糕。
那个,让他连名字都不想提及的女人,毕竟她竟然辜负了他的真心。
在他的面前,和另一个男人走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心烦气闷时,他总会折腾御膳房,呵斥他们做出不同口味的桂花糕,可尝了一个又一个,再也没有梦里的哪个味道。
姜南月虽八面玲珑,但很多事并不会亲手去做。
不会有人在更深露重时,替他拿来柔软的披风仔细穿戴好,提醒他别受了寒气又抱怨中药味苦。
也不会有人在他被堆成小山的折子埋没时,一双柔嫩的双手亲亲按着太阳穴替他散去心中郁气。
更不会有人没大没小地和他生闷气,甚至吵着再也不搭理他了。
直到脸颊上一片冰凉的触感,沈淮之才惊觉自己竟然落泪了。
他好像,真的把那个明媚如下,温柔似水的女人弄丢了。
那,还能再回头么。
一定能的吧,毕竟青栀当初那么爱他,况且他们之间还有孩子呢。
即便再生气,一个母亲总是割舍不下自己的孩子的。
想到这里,沈淮之不禁勾起唇角,吩咐暗卫去搜寻苏青栀的下落。
另一边的沈温言也时常在噩梦中惊醒。
他总觉得,自从姜姨回了皇宫后,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
人前对他还是照拂有加,笑容满面,可暗地里,却十分苛责,总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让父皇误会他。
以至于连父皇都渐渐地不想与他亲近。
沈温言从小在与世无争的小渔村里长大,他哪里懂得帝王之争,向来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