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的状态很不好,何静文那把刀割到了血管,
如果不是救护车来的及时,人可能当场就没了。
我靠在冰凉的手术室面前,等了足足二十小时零四十八分,
令人意外的是,当初在酒吧给我递瓜子的富婆,竟然是陈诚的大姐,
她比我强一点,即使脸色惨白,依旧坐的笔直,
也不管我又没有在听,毫无目的说着陈诚,
从她嘴里,我见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陈诚
我爸从小就是赌鬼,欠了好多好多钱,
那些人上门讨债,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
我爸虐打我妈,让她去卖,卖的钱还债。
当初,我不知道什么是卖,还傻乎乎的拉着爸爸的手说:
“爸,你别生气,明天我和妈妈一起去卖,赚的钱都给你花。”
满脸是血的妈妈,使劲捂住我的嘴,可我却看到爸爸的眼睛越来越亮,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睡梦中,妈妈背起我,
把我送到了孤儿院,后来在孤儿院的电视里,我看到了妈妈,也看到了爸爸,
他们说妈妈杀了爸爸,我不信!
妈妈这么爱爸爸,怎么会杀了他呢?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虽然周围全是小朋友,可每个人都十分冷漠,
小孩子为了抢一块蛋糕,能打的头破血流,
我尝尝抱着双腿看着星空幻想,如果老天能赐给我一个家人就好了,
最好能像王子变青蛙的男主一样,从天而降拯救我。
曾经我以为关孺是的,所以我无止境的包容他,
后来遇到陈诚我才发现,原来王子并不需要多有钱或者多帅,
他只需要认认真真欣赏你的才华,陪你一起做无聊的事情,
帮你吹头发,帮你剪指甲,甚至打嗝互相恶心对方。
陈诚有多爱我我不知道,可是她姐姐说,陈诚为了让自己演的逼真一点,
硬生生饿了自己三天三夜,最后才掐准时机昏倒在我面前。
知道我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努力学习做饭,打扫卫生,
只为了能给我一点点家庭的温暖。
那天,带我去买戒指的钱,是陈诚当保安一分一分攒的,
他和姐姐说:“李潇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打工。”
“我也要来到她的世界,用她的方法跟她在一起。”
一个身价过亿的总裁,竟是在闷热不透气的停车场当了几个月的保安,
只为了能更真实的接触我的世界
陈诚被确诊植物人的那天,关孺因防卫过当,被判入狱三年,
他进去之前,想见见我,我去了。
关孺小心翼翼的想要触碰我的手,却被我躲掉:“我曾经以为自己最大的对手是他,没想到竟是自己。”
“李潇,你不要觉得自责耗费自己的光阴在一个活死人身上,等我出来,我们就复合行吗?”
我抬起头静默的看着关孺:“当初你来我家的时候,我告诉过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个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家人。”
关孺情不自禁的说:“我也可以,我答应你以后绝不离开你,你在喊我一声小八好吗?”
“你之前都叫我小八的。”
我嗤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喊你小八吗?”
“因为我曾经养了一条狗,起名就叫小八。”
“在我眼里其实你跟小八,也没什么区别。”
看着关孺逐渐惨白的脸,我摆了摆手,制止住他还想说的话:“我怀孕了,陈诚的。”
关孺整个人顿住,片刻后行尸走肉般离开会见室,
我今天之所以来,就是让关孺彻底死心。
其实老天挺公平的,我许愿要一个不会离开我的家人,
如今陈诚躺在床上,确实这辈子不会离开我了。
生孩子这天,我疼的浑身虚脱,生下一个皱皱巴巴的儿子,
产房门口守着陈诚的姐姐,还有关孺。
他因为狱中表现良好,被特赦监外服刑,
他眼巴巴的看着我被推出来,讨好的对我说:“你可以没有老公,但是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我可以把我的股份全给孩子,让我做孩子的爸爸行吗?”
陈诚的姐姐一把推开关孺:“去你丫的,明目张胆挖我弟弟墙角。”
“我弟弟还没死呢,你就想上位?你算个什么玩意?”
关孺张口对骂:“大姐,你别管这么多好吗?回家看好公司,小心下个季度关氏超过你。”
看着他们互不相让的斗嘴,我让护士赶紧推着我,带孩子去病房。
我把小小的婴儿,放在陈诚怀里,还没说话,关孺就冲了进来。
“李潇,你守着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劲,我都说了我当孩子的爸爸。”
“到时候孩子跟着我姓关,你跟着我住进我家,谁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什么时候关孺这么碎嘴子了,我掐住鼻子都不想说话,
却听到一个气若悬丝的声音:“滚,别碰我媳妇儿。”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向病床,
只见陈诚那双眼睛,穷凶极恶的盯着关孺
我跟陈诚领证这天,关孺在民政局门口淋了一天的雨,
他转头把自己的股份全都无偿赠与我的孩子,
去了非洲开拓新市场。
很多年后,我生了小老三,
家门口不知被谁放了一条小黄狗,
眼神至纯,呼哧呼哧的哈气,
孩子们全都高兴疯了,围着小狗转圈圈,
一个劲的问我能不能养,
我温柔宠溺的拍着孩子的头顶:
“先说好,养的话要负责任,拉屎遛弯全都是你们得。”
陈诚在旁边笑眯了一双眼睛:“那帮小狗想个名字吧。”
大儿子惊呼出声:“小狗脖子上有名牌,小八,这条狗叫小八。”
小八啊
也还行!
就是某人的脸,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