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见严鸿毅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下官知错,还请王爷莫怪!”他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砸在地上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
萧衍眼中尽是冷意,唇角微微勾起轻嗤一声。
莫怪?
从前他为何不知礼部侍郎严鸿毅脸皮厚的竟堪比城墙?
他现在不仅怪严鸿毅,还怪他祖宗十八代!
“本王听闻你不仅逼着福安认忠勇伯为父,还直呼她名讳斥责她不孝?正好本王今日无事,也让本王听一听!”
萧衍眼眸低垂,漫不经心说出这番话,却始终没开口让严鸿毅起身。
此刻严鸿毅一颗心像是在油锅里烹过,他心中又惊又怕。
他面前之人可是战功赫赫又手握重拳的睿王。
世人皆知,睿王心冷如铁,对惹怒他的人从来不留情面。
严鸿毅跪在地上全身颤抖,哆嗦着的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王爷明鉴!昨日下官听闻忠勇伯乃郡主生父,一时高兴忘形...所以才说了几句不知轻重的话!
下官心想着郡主往后有亲生父母跟王爷您宠爱,乃两全其美的大喜事!还请王爷看在下官一片好心的份上莫怪呀...”
严鸿毅说完,便下意识放轻呼吸,静静等着睿王开口。
“好心?两全其美?”萧衍轻笑一声,随即面色阴沉眼眸猩红,阴鸷出声:“事情未经查证,仅凭忠勇伯一面之词便妄下定论!严鸿毅,这便是你的为官之道?”
严鸿毅全身一颤,慌忙开口为自己辩解:“王爷!是下官鬼迷心窍,还请王爷开恩!”
他好不容易才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万万不能因为忠勇伯的破事惹怒王爷,丢了乌纱帽啊!
其实仔细想想,忠勇伯的亲闺女是不是小道长又能如何?又关他严鸿毅何事?
萧衍见他这般,眉梢眼角都散发着浓浓冷意。
“哦?严大人怕了?昨日对福安颐指气使的模样哪去了?你跟忠勇伯不就是觉得福安年幼好拿捏么?怎的到本王这里又是下跪又是开恩的?”
萧衍说着,掀起眼皮扫向严鸿毅,薄唇轻启:“本王昨夜惶恐不安,还以为这天下是你严家做主,惊吓之余本王都想带着皇兄连夜去你府上跪地求饶!”
一番话说完,严鸿毅早已吓的全身瘫软,如一摊烂泥一般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天爷!
他就是劝说了小郡主几句,万万没有不臣谋反之心啊!
以前竟不知睿王嘴这般毒,三言两语间就给人扣上一口意图谋反的大黑锅!
若这事传扬到圣上耳朵里,他严鸿毅就算有八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呀!
就算圣上不同他一般见识,可也会找个借口将自己边缘化,余生再不会得到重用!
“下官冤枉啊王爷!下官对天发誓,对大乾对圣上忠心耿耿,万万没有不臣之心!还请王爷明查啊!”严鸿毅将头砰砰砰的磕在地上,哀声求饶。
萧衍眼中尽是冷意,见他这副模样丝毫不为所动。
现在知错?晚了!
昨日伙同忠勇伯欺负他闺女时,怎的没想到今日?
若闺女受辱自己这个做爹爹都不为她出气,那还当什么睿王?
皇兄还做个屁的皇上!一脖子吊死算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