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云舒的摄政王加冕典礼上,我以摄政王夫的身份,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消息传回大梁,举国震惊。
父皇派来了使臣试探。
而使臣团的副使,正是在我死后,变得消沉颓废,整日借酒消愁的——白雪。
两国会盟的宴会上,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我身着北燕王夫的华服,与萧云舒并肩坐于主位之上,接受着百官的朝贺。
我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下方的大梁使臣团。
然后,我看到了她。
白雪。
她比两年前清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一身武将官服穿在她身上,却掩不住那股颓唐的气息。
她正怔怔地看着我,那双曾经锐利的眼中,此刻充满了震惊,而后是狂喜。
“慕容昭”她喃喃地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周围的大梁使臣都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生怕她失仪。
萧云舒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侧过头,低声问我:“要不要让她过来?”
我摇了摇头。
宴会进行到一半,白雪借口更衣,离开了席位。
我知道,她会来找我。
果不其然,当我去偏殿更衣时,她在走廊的尽头拦住了我。
“慕容昭!”她快步走到我面前,眼中带着一丝疯狂的祈求,“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我冷冷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白雪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本君是北燕的摄政王夫。”
“王夫?”她苦笑一声,眼中满是痛楚:“阿昭,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两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我查到了,那场火是慕容文轩放的,是我是我害了你”
“阿昭,你回来好不好?回到我身边,回到大梁。”
“我发誓,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语无伦次地乞求着,试图抓住我的衣袖。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却跑来说这些,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看着她绝望的眼神,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白雪,我们之间,在前世你抛弃我护在慕容文轩的身前时,就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
“你所谓的补偿,我不需要,也不稀罕。”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决然离去。
身后,传来她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呜咽声。
与白雪的重逢,不过是我波澜壮阔的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我现在的目标,是整个大梁。
父皇已经老了,丞相一派独揽大权,朝政腐败,民不聊生。
这样的一个国家,早已从根上烂透了。
与其让它在内斗中分崩离析,被外族蚕食,不如由我来亲手终结。
我以北燕摄政王夫的身份,与萧云舒联名向大梁递交国书,历数丞相一派的罪状,要求父皇清君侧。
这无异于一份战书。
大梁朝野震动。
丞相一派气急败坏,污蔑我这个“叛国”的皇子,勾结外敌,意图谋反。
父皇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而白雪,在回到大梁后,性情大变。
她主动请缨,领兵驻守边境,要与我们对抗。
我不知道她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赎罪,还是想用一场战争来逼我回头。
但这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