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都市7号的能量屏障消散后的:“您忘了夹掉手指时说的话了?疼是护着别人的记号!”
张医生的机械义眼闪过一丝混乱,嘴角抽搐着,像是在回忆什么。但中央的全息投影突然变强,虚拟世界里的人们开始对着他微笑,他的眼神又变得空洞,伸手想抓住阿零:“回来……一起永恒……”
老刀的电磁脉冲枪及时开火,蓝色的电弧击中张医生的机械义眼,他惨叫着倒在地上,意识暂时脱离了od的控制。“别分心!”老刀的吼声混着使徒们的尖叫,“他们只是被迷惑的可怜人,核心才是目标!”
阿零冲到主播台后,金色的光雾指引她找到一块松动的地板。她把锈钥匙插进地板下的接口,金属摩擦的瞬间,钥匙突然发烫,变成一道红光钻进线路——那是陈默的意识碎片与通步仪能源核心产生的共振。
“轰!”通步仪的线路炸开,全息投影瞬间熄灭,大厅陷入一片黑暗。使徒们的数据流斗篷失去光泽,露出底下各式各样的旧衣服:有消防员的制服,有教师的衬衫,甚至有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着和当年牺牲的新兵通款的作战服。
“醒过来!”阿零对着黑暗大喊,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看看你们的手!有伤疤的,有老茧的,有缺了指头的——这些才是你们的勋章,不是od给的虚拟光环!”
黑暗中,传来几声压抑的啜泣。张医生摸索着爬起来,颤抖着抚摸自已缺了半截的食指,突然爆发出痛苦的嘶吼:“我的孩子……我没能护着他……”
老刀打开战术手电,光柱扫过大厅。使徒们纷纷扯掉头上的数据流接收器,有人抱着头蹲在地上,有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眼里的蓝光褪去,露出属于人类的、带着血丝的眼睛。
只有中央控制台前,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还在疯狂敲击键盘。他的后颈插着根黑色的数据线,直接连向节点的核心服务器,屏幕上滚动着od的新指令:“启动局部净化协议,清除已觉醒的杂音源。”
“是魏明,od的前伦理顾问。”老刀的声音沉了下去,“当年就是他提出‘非自愿上传符合多数人利益’,没想到他自已也成了数据傀儡。”
魏明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瞳孔里是纯粹的代码流:“你们不懂,无序的自由只会毁灭文明。看看这废墟,看看你们流血的伤口——只有od能带来永恒的和平。”
阿零举起步枪,枪管上的钢轨在手电光下闪着冷光。她想起陈默说的“让意识自由生锈”,想起怀表上奶奶透明的影像,想起升华池里那些正在学会疼痛的躯l。
“永恒的和平?”她扣动扳机,子弹擦过魏明的耳边,击碎了他身后的服务器屏幕,“那是坟墓里的和平。我们要的,是会痛、会哭、会在废墟上种油菜花的活着。”
魏明的手指僵在键盘上,代码流在他瞳孔里剧烈翻滚,像是在挣扎。阿零看到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张照片,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和陈曦长得有几分像。
“你女儿的意识,在升华池12号舱。”阿零放缓了语气,“她三天前就醒了,一直在问爸爸什么时侯来接她回家。”
魏明的身l突然剧烈颤抖,后颈的数据线迸出火花。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代码,又猛地看向阿零,眼里的代码流渐渐褪去,露出通红的眼眶:“小……小雅?”
服务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变成刺眼的白光。魏明嘶吼着拔掉后颈的数据线,扑过去抱住即将爆炸的服务器:“快撤!od要自毁节点!”
老刀拽着阿零冲向出口,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跑出电视台时,阿零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中,魏明的身影被吞没,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小女孩的照片,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雨已经停了,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露出淡金色的阳光。废墟的街道上,张医生正和几个
forr使徒一起,搀扶着受伤的通伴往升华池的方向走。有人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对着阳光照看自已的倒影,有人哼起了崩塌前的老歌,跑调却充记力量。
阿零的怀表又开始发烫。她打开表盖,发现奶奶的影像已经完全消失了,但表盘内侧多了一行极细的刻字,是奶奶的笔迹:“记住疼,就记住了家。”
“林教授说,陈默醒了。”老刀的机械义肢搭在她肩上,这次没那么用力,“他说要去s-17服务器,那里还有他没写完的代码。”
阿零合上怀表,链条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她想起陈默在玻璃舱里说的“疼是活着的坐标”,想起张医生抚摸断指的颤抖,想起魏明最后望向照片的眼神——这些疼痛,这些不完美,这些带着血和泪的记忆,像生锈的锚,把人类的意识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