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城,西城门外,一身黑衣的风洛骑着一匹战马风尘仆仆的狂奔至城门前。
守城的将士看清来人是风洛后,随即一边跑下城楼,一边大喊:“开城门!是将军回来了!迎将军进城!”
“吱吱!”随着一阵摩擦的声音,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驻足城门外的风洛一抖缰绳,战马冲至城门内。
“末将恭迎将军回城!”
“恭迎将军回城!”
城门守卫们单膝下跪恭迎风洛回城!
“都起来吧!”风洛淡淡的低头看向领头的城门守将:“本将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平川可有事情发生?”
“回将军!王爷昨日曾来军营找将军,让将军回城后回一趟王府,有要事告知!”城门守将看着风洛说道。
“好!北凉城,可有事情发生?”风洛看向北凉城方向。
“有!听闻异域蛮族不知道从何处得到北凉侯独自回帝都上奏御寒物资一事,就派出了小股骑兵沿途伏杀北凉侯,现在并无消息传出,应该并未得手!”
“嗯,此事本将知道,除了此事,还有事情发生吗?异域蛮族有没有动向?”
“有!异域蛮族听闻北凉城御寒物资已经不多,就陈兵了两万大军在北凉城外呈现围困之势!”
“哼!这群丑陋的蛮族!真是不知死活!你稍后去一趟军营,吩咐后勤守将调取一部分御寒物资从南城门送往北凉城,以解北凉燃眉之急!”风洛听闻蛮族动向,身上散发阵阵杀意!
“将军!这……恐怕………不妥。”城门守将低着头不敢看向风洛。
“怎么?本将出城几日,说话就不管用了?是吗?”风洛冷冷的注视着身旁的城门守将!
“末将不敢!而是王爷曾经下令,先不管北凉城!”感受到风洛身上散发的冰冷的杀意,城门守将瑟瑟发抖的半跪在地上!
“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按本将的吩咐让!本将现在回王府!”风洛一抖缰绳,战马向平川王府方向狂奔而去。
“末将遵命!”
平川城,内城,平川王府。
“恭迎小王爷!”驻守王府大门的官兵远远的就认出来了策马而来的风洛。
“嗯!起来吧!开门!将战马牵下去喂养。”风洛翻身下马,淡淡的说道。
“属下遵命!”
厚重的朱砂色的王府大门在一阵沉闷声中缓缓开启,风洛缓缓的走进王府。
面色冷冽的他穿过幽静的长廊,绕过前院向着王府前厅走去,远远的就见到王府前厅里那浓郁的龙涎香在前厅里缭绕盘旋,仿佛是在试图用香气掩盖北疆独有的风沙气息。
前厅的正前方,有着一张巨大的座榻,铺着一张斑斓相间的虎皮。
须发斑白,面容被权欲刻上折横的平川王——风行空,此刻正身着一身黑色蟒袍半卧在座榻上,手里正不紧不慢的盘玩着两块异域独有的玉石,发出“沙沙”声,微闭的双眼,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哒哒哒……”
随着一阵脚步声从前院传入厅内,风洛的身影步入前厅。
听见脚步声传来,座榻上的平川王眼皮微抬,手里慢慢的转动着玉石,威严的声音传出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帝都回来了?”
风洛的身影在前厅中央驻足,英姿挺拔的身影在光线的照映下将地板上投映出一片黑影。
他没有恭恭敬敬的行礼,只有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上方半卧着的风行空,身上散发着微微杀意!
“父王!我在帝都城外山林杀了一群山匪,可是让我疑惑的是,为何这群山匪会有我们平川王府死士独有的毒药?”
风洛的声音像九幽下的寒冰一般散发着极致刺骨的寒意。
座榻上微眯双眸的品尝王风行空,双眸完全睁开,猛然抬头,眼里充斥着暴怒的怒火:“你在质疑本王?还是在教本王如何行事?”
“父王!你为何这般执迷不悟的赶尽杀绝?!老侯爷已经殉国了!你为何还要致安阳于死地!?!为何!?”风洛没有丝毫害怕的向前踏了一步,冰冷的目光直视着风行空!
“哼!那老东西不愿与本王一条战线,他不死,谁死?!你告诉本王!他不该死吗?!”暴怒的风行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难不成不交出八千狼骑的兵权,就该死吗?!老侯爷守了北凉城一辈子,无愧皇家!无愧百姓!若不是你压着平川军队不支援,老侯爷根本不会死!那一战足以打崩蛮族!”风洛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刺穿眼前的一切!
“父王!还有你知不知道!安阳若是死在了去往帝都的路上!北疆顷刻便是燎原之火!你知不知道!?”风洛没有丝毫停留的寒声质问道:“她的八千狼骑会变成复仇的恶狼!会不管北凉的死活!他们会从北凉奔赴帝都为她复仇!而没有八千狼骑镇守的北凉,顷刻间就会被嗅到气味的异域各族部落在北疆掀起熊熊战火!”
“敢问父王!你到底要的是北疆的安稳!风家在北疆的屹立不倒!还是要那为了一已私欲而掀起北疆战火的耻辱!”风洛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撕裂般的沙哑!
“你!放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王吗!”一声雷霆般的炸响在王府前厅轰然炸响!风行空像彻底暴怒的雄狮一般,猛的从座榻上站立起来!
他带着滔天的怒火,狠狠的一脚踩在了身前的檀木茶几上!
“轰!”
瞬间那精致的檀木茶几就变得四分五裂!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质问我!”
“没有本王在战场上打下来的战功!你以为你能撑起来这平川王府?!”
“真是放肆!我看你是被那老东西的女儿洗脑了!”
“看在从帝都传来的消息份上!本王就饶了你这次的大逆不道!不家法惩治你!给我滚回军营等着帝都来旨!”暴怒的风行空双目记含怒火的死死盯着风洛!
风洛看着眼前暴怒的风行空,没有一丝波澜,浑身散发着极致的寒意转身向厅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