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金色的阳光洒在宽阔的官道上,两匹快马在道路上肆意奔腾。
“安阳,前方快到帝都了,我们就此别过吧。”风洛隔着面具深情的看着旁边的安阳。
“嗯?影兄,你不是说去帝都拜访故友吗?”安阳一脸疑惑的看向风洛。
“我的故友不在帝都城内,在城外的山林里隐居,我从这个小道走。”风洛指了指右边通向山野乡村的蜿蜒小道。
“既如此,影兄,那就此别过,你的恩情,我来日再报,可去北疆北凉城寻我。”安阳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风洛。
似乎想要透过面具,看清眼前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声音里有明显的熟悉感?为什么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护着我?
战场上的神秘将领,现在的神秘面具人,到底是什么人在保护我?
安阳带着内心浓浓的疑问,策马向帝都城门而去。
天色已晚,帝都城门。
“来人止步!下马!”
城门口的守门士兵,拦下了正准备进城的安阳。
“本侯北凉城主,北凉侯安阳!可否能进城?”安阳拿出象征着身份的令牌。
“属下参见侯爷!”
看着让开道路的守门士兵,安阳丝毫未停留的,策马奔向皇宫。
帝都内城,皇宫。
“来人止步!下马!何人胆敢夜闯皇宫!”皇宫禁卫看着纵马而来的安阳,纷纷拔刀挡在门前。
“嗖!”
安阳将北凉侯令牌甩向禁卫。
“本侯,北凉侯,求见武帝!还请速速通报!”
“侯爷还请在此稍等!属下进去通报!”
半刻钟左右,朱雀大门打开,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安侯爷,跟咱家来,武帝在御书房等着呢。”
一个年过半百的太监,正站在朱雀大门内侧,看着安阳。
“劳烦公公带路了。”
“还请侯爷将兵器留在外面!”太监看向安阳手中的长枪。
皇宫深处,御书房外。
“安侯爷,进去吧,武帝在里面等着。”
安阳推开御书房的门,向着里面走去,也看到了那个正坐在书桌前的武帝。
年过半百,周身散发着浓郁皇家气息的男子。
“臣安阳,参见武帝!”安阳单膝跪地,以武将礼参拜武帝。
“起来吧!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了。”武帝抬起眼眸扫视着眼前的安阳。
“臣谢武帝夸奖!”
“说吧,此次无诏私自前来,所为何事啊?”
“北凉城守军已经没有御寒物资,臣上表奏折却迟迟没有回应,臣想知道,武帝是要放弃北凉城吗?”安阳毫不畏惧的盯着武帝。
“哼!你是在质问本帝吗?你可知,就凭你现在的行为,本帝就可治你大不敬之罪!”武帝的整个气场忽然散发着浓浓的怒气。
“微臣不敢!”
“行了!退下吧!物资一事,本帝自有安排,明日早朝便有定论。”
“谢武帝,微臣告退!”
帝都内城,最繁华的街道边,有一座气势恢弘的庭院——北凉侯府。
这座府邸是安时老侯爷屡建战功,当今武帝赏赐的在帝都内建立府宅之权。
往日热闹的侯府,自从前段时间,老侯爷在北疆殉国之后,便日渐冷清。
安阳牵着马慢慢走向侯府。
缓慢的马蹄声,在侯府门口驻足。
“咚!咚咚!”
安阳纤细的手敲响侯府的大门,往日有府兵镇守的侯府,此刻却紧闭大门,萧瑟的气息笼罩着整个侯府。
侯府那厚重的朱砂色的大门,在叩响声中缓缓开启,门轴发出沉闷的声音,好似很久没开过了一般。
象征着侯府功勋的牌匾——北凉侯府,此刻被一层细灰覆盖着,再也没有往昔的威严。
“小姐,您回来了!老奴见过小姐!”
侯府的管家陈伯,打开门看见安阳,忧虑的目光中闪过欣喜的光芒。
“陈伯,你是我父亲的亲卫,别这么见外。你陪我父亲征战沙场,要不是你腿负伤了,我父亲下死命令让你看守侯府,我想你肯定还随我父亲一起在战场上拼命呢。”安阳看着眼前神色慈祥的陈伯,心中的忧虑稍有所缓。
“小姐,我没照顾好侯府,下人们都走光了,就剩几个丫鬟了。”陈伯愧疚的看着安阳。
“没事的,陈伯,你们收拾收拾,过两天随我回北凉城,回了北凉城,就没人敢欺负你们了,咱们侯府的八千狼骑还在北凉呢。”安阳强颜欢笑的安慰着陈伯。
夜已深,北凉侯府的后院,万籁俱寂,一片死寂的气息充斥着整个侯府。
就连风声都是小心翼翼的在整个侯府中徘徊。
诺大的一个北凉侯府,只有安阳的脚步声在空旷后院里的青石板上“咚咚”作响。
寂静的深夜,空洞的脚步回响声,给落魄的侯府带来沉闷的气息。
北凉侯府这棵生长帝都中的参天大树,往日里的风光无限,侯府门客络绎不绝,却随着安时老侯爷在北疆战场的殉国,轰然倒塌,作鸟兽散。
支撑北凉侯府往昔荣耀的重担,就像突如其来的暴雨一般,毫无缓冲的从九天之上的云端,狠狠的砸在了安阳的肩上。
与此通时,针对北凉侯府的流言蜚语就像冰冷的匕首一般从复杂的朝堂深处悄无声息的扎在了这座重伤的府邸身上。
第二日的清晨,太阳照常升起,带着温暖的阳光,从遥远的天空中洒向侯府,稍稍的给这座冰冷的府邸带来些许的温暖。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前院传来,陈伯一路小跑着向后院而来。
站在假山边上一夜未睡的安阳,疑惑的转头看向焦急的陈伯。
“陈伯,是有什么急事吗?”
“小姐,帝都局势不太好,你先快马回北凉城吧!”陈伯忧虑不安的站在安阳身边。
“怎么了?”安阳疑惑的看着陈伯。
“小姐,外面的流言蜚语传的越来越多了。”
“哦?流言?都传什么闲话了?”
“都在传老侯爷的死,是因为功高震主,被皇室定罪了,还有的在传,老侯爷蓄意在北凉城谋反,自立为王,所以被朝廷派兵镇压了!”
“哼!我就知道父亲的死,有问题。看来传流言的是朝堂里的某位无耻的败类。”
“小姐,还有一则流言是传您的,说您手握八千狼骑,心怀不轨。”
“哼!等我查清父亲的死因,但凡查出来是谁的毒手,我定要他下地狱给我父亲陪葬!”安阳记眼怒气的看着皇宫方向!
“小姐,先回北凉城吧,您单人快马快骑,很快就可以到北疆,到了北疆,就有立足之地了!”
“陈伯,你让丫鬟们收拾一下,等下我们一起走!回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