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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程宜都愣在了原地。
旁白一个相熟的护工嘴快，插了句:
“你们都不知道吧，小柔现在可不一样啦。”
“她救了林氏集团的老总，人家现在收养她当养女了。”
“现在市里啊，可多人找她看病了。”
他们俩眼里的惊讶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我没心思理会他们的反应，直接进了里面去给那群孩子治病。
妈妈始终在旁边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才憋出一句话。
“你现在可是有本事了，什么荣华富贵都享受上了。”
“不过我承认，你确实与你那坏事做尽的爹不一样。”
我假装没听见，手里的动作没停。
等最后一个孩子喂完药，我把写好的注意事项和药方递给护工，拿起诊包转身就走。
“小柔，你不再坐会儿？”
“之前是我糊涂了，但是后来孟阿姨也主动过来告诉我真相了。”
“难道这事，真的就过不去了吗？”
程宜追上来问，语气带着点讨好。
我脚步没慢，甚至没偏过头看他一眼。
我承认，程宜的出现，让我在这冰冷的日子里觉得有过一丝暖意。
但信任这种东西，碎了就是碎了。
可走到门口，挡着的人还有妈妈。
“你认了那个林氏老总当父亲后，就真瞧不上我这个亲妈了？”
“我确实对你不好，可我现在想明白了，但你怎么能认其他人当你的家人？”
她抱着胸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让我出去的意思。
我语气平淡:
“当初要我滚的人，明明是你。”
“你不是巴不得我不是你的女儿吗？现在我有其他家人了，你怎么又不乐意了？”
妈妈听见我这番反驳，指节都攥得发白。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忽然就低了下去，带着点从未有过的涩意。
“是我以前被对你爸的恨冲昏了头脑”
“可我现在早就已经想明白了，以前发生再多的事情你确实是无辜的。”
“你就当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一下行吗？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带你走吗？现在我让你留下来，我一定把你当亲女儿”
我看着她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当年她红着眼骂我“去死”的样子，心里没什么波澜。
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我早就不需要了。
“不必了。”
“你们还是先去照顾孩子吧，苏夫人也请了我去看病，我还赶着去下家呢。”
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多留，我踏出了孤儿院的大门。
养父请人给我装了义肢，让我在奔波中都方便了不少。
后面我又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孤儿院。
妈妈和程宜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劝我留下来的话，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
但我的态度依然没有丝毫的动摇。
只是我发现她是真的变了。
我蹲在床边给孩子听诊，她会端着一杯温水在我起身时递过来。
中午给孩子配药，她便端来一碗热汤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没立刻走，她就这么站着，眼神时不时往我旁边瞟，像在刻意观察我的反应。
下午孩子们睡了后，她拿了张薄毯过来。
盯着我犹豫了半天后，还是走上来轻轻搭在了我的椅背上。
“空调凉，你也别着凉了。”
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偷偷告诉我，她已经在改了。
所有的关心，我都照单全收，却始终都隔着一层刻意的距离。
妈妈似乎也感受到了。
但她每次开口与我多说些什么时，都会被我立刻打断。
直到一个月后，孤儿院里的孩子都痊愈了。
我也明白我终于不用再来这里了，走得时候很轻快。
“你真的不再考虑下？”
“你虽然是有钱人家收养的养女，但是那种亲生母亲的爱，你在其他人家是感受不到的。”
“你待在这里，也绝对不会少你一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