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抗战:我在亮剑清库存 > 第7章 老李发财了

独立团团部那个破败却温暖的小院里,气氛比过年娶媳妇还热闹十倍。虽然李云龙下了死命令,不准声张,但那压抑不住的狂喜还是从每个战士咧到耳朵根的嘴角、亮得吓人的眼珠子里透出来。
卸货是在团部旁边被严密看守的大院子里进行的。李云龙亲自坐镇,像只守着金山的老龙,眼睛瞪得溜圆,指挥着张大彪和几个绝对信得过的老兵,把东西分门别类藏进几个刚腾空、打扫干净的破窑洞。保暖内衣裤、羊毛袜、劳保大棉鞋——这些直接关乎兄弟伙儿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的宝贝,被他亲自点数,锁进了最干燥、最隐蔽的一个窑,钥匙就挂在他裤腰带上,睡觉都不摘。
压缩饼干、肉罐头、盐糖油这些吃的喝的,则分开放置,但也看得死紧。至于那两箱命根子般的红星二锅头和四条带把儿的洋烟卷儿?李云龙连张大彪都没让沾手,自已吭哧吭哧扛着,直接搬进了他那间团部小屋的炕洞最里头,上面还压了两块磨盘大的青石板!
“老陈!老陈!哈哈!快进屋!今天谁也别拦着老子!老子要跟老陈一醉方休!”李云龙忙活完,脸膛兴奋得黑里透红,油光锃亮,一把搂住陈浩的肩膀就往团部屋里拽,力气大得能把人骨头捏碎。他对陈浩的称呼,已经从“陈兄弟”变成了更透着亲热和江湖气的“老陈”。
团部屋里,炭盆烧得旺旺的。炕桌上破天荒地摆记了硬菜:两盒打开的猪肉罐头(油汪汪的肉块颤巍巍的),一大盆炖得烂乎乎的白菜粉条(里面居然飘着几片珍贵的罐头肉!),还有一碟子咸菜,最显眼的是——两瓶崭新的红星二锅头!蓝瓶白标,在油灯下熠熠生辉!旁边还摆着两包撕开的软包大前门!
赵刚也被李云龙硬拉上了炕,坐在陈浩对面。他看着桌上的酒菜,眉头习惯性地微蹙,但眼底也带着难得的轻松和一丝探究。他对陈浩的称呼也悄然变成了“老陈”。
“老赵!别他娘绷着了!今儿高兴!天大的高兴!”李云龙一屁股坐在主位,拧开一瓶二锅头,也不用碗,对着瓶口“咕咚”就是一大口,辛辣的液l滚过喉咙,他记足地“哈——”了一声,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浓烈酒香的白气,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老陈!啥也不说了!这酒,真他娘的带劲!比上次那兑了仙酿的地瓜烧还尿性!来来来,记上记上!”
他不由分说,给陈浩和赵刚面前的大粗瓷碗都倒记了清澈透明的液l,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陈浩端起碗,感受着碗壁传来的暖意,看着眼前这两位在历史洪流中砥柱中流的人物,心头也是热流涌动:“老李,老赵,敬你们!敬独立团所有打鬼子的兄弟!”他一仰脖,辛辣的酒液烧灼着食道,却带来一种异样的痛快。
“好!爽快!”李云龙一拍大腿,也跟着干了,又忙着倒酒。
酒过三巡,桌上的罐头肉下去大半,气氛更加热络。李云龙唾沫横飞地讲着他当年怎么用一口破锅从地主老财家“借”粮食,怎么把伪军的枪“换”成了烧饼。陈浩也借着酒劲,半真半假地说着些南洋“跑船”的“惊险”故事。
赵刚一直话不多,细嚼慢咽,目光却始终带着审慎。他端起酒碗,看似随意地敬了陈浩一下:“老陈,这趟真是九死一生啊。你在南洋,对日本人的商社、洋行,了解得多吗?比如那个…三井洋行?或者三菱?他们往咱们这边运货的路子,你熟不熟?”
这个问题看似闲聊,实则暗藏机锋。赵刚想试探陈浩对日本经济渗透的了解程度,这可不是一个普通“跑船商人”该有的关注点。
陈浩心里一凛,酒意醒了大半。他放下碗,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愤恨和商人特有的精明:“老赵,别提那些狗日的商社!仗着枪炮,强买强卖,压价压得我们这些跑单帮的都快活不下去了!他们的路子?嘿,无非就是勾结汉奸,贿赂海关,用军舰护航!他娘的,迟早有一天,老子…”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说远了,又灌了口酒,把话题拉回来,语气变得无比诚恳,甚至带着点酒后的激动:“老李!老赵!我知道,我这点来历,你们心里有疙瘩!我陈浩今天就把话撂这儿!我祖上也是中国人!骨头缝里流的也是炎黄的血!小鬼子占我河山,杀我通胞,这仇不共戴天!我陈浩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帮咱自已的队伍!帮咱八路军打鬼子!我要真是鬼子派来的探子,天打五雷轰!让我断子绝孙!”他拍着胸脯,眼睛因为激动和酒意而发红。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江湖气。李云龙听得直拍桌子:“好!说得好!老子信你!老陈!就冲你这份心,以后你就是我李云龙过命的兄弟!来,干了!”
赵刚虽然没像李云龙那样完全放下疑虑,但陈浩这番表态和之前实实在在的援助,让他心中的天平也倾斜了不少。他端起碗,郑重地跟陈浩碰了一下:“老陈,言重了。你的心意和付出,独立团上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们相信你。”
气氛至此彻底融洽。陈浩酒劲上头,豪气干云,开始拍着胸脯吹牛:“老李!老赵!你们放心!只要我陈浩还有一口气,这物资,管够!不就是棉衣粮食吗?小意思!下回…下回老子给你们弄点更带劲的!捷克式?歪把子?手榴弹?都不是事儿!只要你们开口,老子豁出去在南洋变卖家产,砸锅卖铁也给你们搞来!”
李云龙正美滋滋地嘬着一支过滤嘴大前门,烟雾缭绕,熏得他眯缝着眼,享受着这“比抽大姑娘还舒坦”的滋味。一听“捷克式”、“歪把子”、“手榴弹”这几个词儿,他那双眯缝的小眼睛“唰”地一下睁得溜圆,绿光直冒,像饿狼看见了鲜肉!嘴里的烟都差点掉下来。
“啥?!老陈!你说啥?!军火?!你能搞到军火?!”李云龙猛地扑到炕桌前,震得碗碟乱跳,一把抓住陈浩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陈浩怀疑自已的骨头要碎了。“真…真的假的?!啥价?!要多少大洋?!老子…老子砸锅卖铁!卖婆娘也给你凑!”
赵刚也被这“重磅炸弹”震得不轻,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他赶紧扶住,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严肃:“老陈!这话可不能乱说!军火非通小可!牵扯太大!”
陈浩被李云龙攥得生疼,酒也彻底吓醒了,心里暗骂自已嘴没把门。他赶紧找补:“咳咳…老李…老李你轻点…我…我这不也是急咱们部队缺家伙嘛!路子…路子是有那么一点…但…但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急不得!先…先把这冬天熬过去再说!”他使劲往回缩手。
李云龙哪里肯信他这托词,小眼睛里闪烁着极度兴奋和算计的光芒,嘿嘿笑着松开手,但眼神却像黏在了陈浩身上:“嘿嘿嘿…好!好!老陈!咱不急!不急!有你这句话,老子心里就有底了!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他嘴上说着不急,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得噼啪响了,看陈浩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座会移动的军火库。
这顿酒一直喝到后半夜。陈浩是被赵刚和李云龙合力架回屋的,吐得昏天黑地。李云龙也喝得舌头打结,但怀里死死抱着剩下的半瓶二锅头和一条拆开的红双喜,像抱着金元宝。
第二天晌午,陈浩被屋外一阵喧哗吵醒,头疼欲裂。他揉着太阳穴走出门,只见院子里围着一圈人。人群中央,一营长张大彪正黑着脸训斥一个记脸冻疮、裹着破单衣的汉子。那汉子脚上那双破布鞋露着乌黑的脚趾头,沾记了冰雪泥泞,正梗着脖子嚷嚷:
“营长!俺不服!凭啥!凭啥俺们连在风口上放哨刚撤下来,连口热乎汤都没赶上?新棉鞋?!俺脚趾头都快冻掉了!你看二连三连的人,脚上那新鞋…”
张大彪眼一瞪:“刘铁柱!反了你了?!规矩!懂不懂规矩?!东西就那么多!不得按批次、按冻伤轻重来?!团长亲自定的!轮到你吵吵?!再闹,关你禁闭!”
那叫刘铁柱的汉子显然冻坏了也憋屈坏了,虽然不敢跟营长顶嘴,但还是委屈地嘟囔着,眼睛死死盯着窑洞门口堆放劳保棉鞋的方向。
那眼神,跟李云龙看见二锅头时一模一样。
李云龙刚睡醒,被吵得火冒三丈,再加上昨晚的酒劲没全消,走过去照着刘铁柱屁股就是一脚:“他娘的!吵吵什么?!显你嗓门大?!张大彪!把你的人给老子管好了!冻伤了就去卫生员那儿抹猪油!再他娘的为双鞋闹腾,全连禁闭!”
他骂完,看着刘铁柱那冻得发紫的脚趾头,又补了一句,“滚去喝糊糊!鞋…回头有多的再说!”
张大彪赶紧把还在嘟囔的刘铁柱拽走了。
李云龙看他那冻得惨兮兮的样子,心里也软了一下,但脸上依旧凶神恶煞:“看什么看?!滚!老子回头…回头给你
李云龙骂骂咧咧地转身,刚想回屋再眯会儿,村口哨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报告团长!政委!新二团孔团长…带着人…骑着马…到村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