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千藏窖?!”
在酒坛被拿出来的那一刻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醇香便飘散开来,压过了“熔岩之吻”的燥烈!
伊格尼斯的鼻子抽动,双眼盯着那古朴的坛子上,立马判断出——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酒。
身为老酒鬼的他,光是闻闻这淳厚的酒香,口水就止不住往下流。
玄明抬手解开坛口的禁制。随着坛盖掀开——红蓝两种颜色,如太极般在这酒坛中保持平衡。
难以想象的寒气与灼热从酒坛中散发出来,席卷了整个餐厅!
“唔!”
几个在旁的普通佣人,仅仅吸入一丝酒气,便感觉面如火烧,身体冰凉得摇摇欲坠。
这酒劲远超想象,就连身为圣者的赫里奥斯,也得催动魔力才能强压寒冷。
他当即看向佣人,厉声喝道:“所有人!立刻出去!关门关窗!快!”
闻言,佣人们不敢过多停留,踉跄着离开后,按照命令将门和窗户被迅速紧闭,隔绝了酒香。
伊格尼斯声音激动到颤抖:“玄…玄明老弟!这、这酒从何而来?仅是这香气,便让我有些晕眩了,真是绝世好酒!”
玄明并未回答。他并指如剑,凝练的灵气从酒坛中引出一小杯冰蓝与赤红相交的酒液。
精准落入伊格尼斯面前的玉杯中,分量约莫一两。
“唉?!”伊格尼斯看着可怜的分量,顿时急了,没好气道:“老弟!你也忒小气了,这点儿够塞牙缝吗?放心!老夫号称‘熔岩酒桶’,千杯不倒!再来点!”
玄明平淡表示:“先饮此杯。未醉,再续。”
伊格尼斯老脸一红,捧起那珍贵的玉杯,满脸痛惜:“……如此仙酿,竟只能……细品慢酌了……”
慢慢地将杯沿凑近唇边,浓缩的极致酒香直钻肺腑!屏住呼吸,极其吝啬地抿了一小口。
顿感冰与火在舌尖、喉间激烈碰撞、交融,刺激感更是直冲天灵盖!
“绝…绝世……好……”
“酒”字尚未出口,伊格尼斯便感觉天旋地转,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咚”的一声,直挺挺地向后栽去,鼾声如雷!
杯中酒液,也不过少了一线。
玄明瞥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公爵,抬手一招,那坛“冰火千藏窖”便自行封好。
而在酒坛旁,写着:本酒药力淳厚,未成就金丹者,请勿饮用。
随后,便化作流光被玄明回收到纳戒中。
玄明驱散周身残余的酒气后,走向客厅。
推开门便见到佣人们全部都醉醺醺地躺在地上,一个个脸红耳赤,陷入到了梦乡中。
抬眼望去,芙蕾雅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双手平放在白丝大腿上。
她的对面坐着对中年夫妇,让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
玄明的目光仅在芙蕾雅父母的方向稍作停留,算是打过招呼。
随即,面向楼梯向二楼飘然而去,直接无视三人。
芙蕾雅的心猛地一沉,直接从沙发地站起身,朝着楼梯方向用力挥手:
“玄、玄明!你……你和爷爷吃完了?”
“嗯。”一个毫无波澜的单音节,从楼梯转角飘落。
(嗯?!嗯你个大头鬼啊!我爸妈就坐在这儿盯着你呢!仙帝了不起啊?仙帝就不用讲礼貌了吗?!山顶洞人都比你懂人情世故啊喂!)
芙蕾雅嘴角抽搐,强压把楼梯拆了的冲动,再次开口:“玄明!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父亲,卡里兰索·焰心——侯爵!这位是我的母亲,芙莉希雅·千灵夫人!”
她特意咬重了“侯爵”的称谓,像是在暗示什么。
玄明在楼梯中短暂地停顿了半息,平淡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们好。”
随即,他便继续向着二楼飘去。客厅则陷入一片死寂。
卡里兰索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声音低沉,道:“芙蕾雅,这就是你带回来的‘朋友’?他的家教,就是如此超凡脱俗吗?”
“爸爸!您听我解释!”芙蕾雅急得手心冒汗,“他实力真的非常强!爷爷和奥斯爷爷都……”
“实力?”卡里兰索冷哼一声,“实力不是目无尊长的理由!我倒要去问问你爷爷,这狂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目光扫过那些醉醺醺、姿态不雅的佣人,眉头皱得更紧,“芙蕾雅,叫醒几个还能动的,把这些碍眼的家伙都送回房间去!成何体统!”
“……是,父亲。”芙蕾雅无奈应声。
卡里兰索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醉汉”,在紧闭的餐厅门前停下。
他抬手,指节重重叩击在木门上:
“父亲?您还在用餐吗?……父亲?”里面毫无回应。
他提高了音量:“父亲!我要进来了!”
话音落下,卡里兰索猛地推开餐厅门!
瞬间,一股比走廊里浓郁十倍的奇异酒香,扑面而来!
“咳…!什、什么东西?!这酒……”
卡里兰索被酒气呛得眼前发黑,脑袋像被重锤击中般嗡嗡作响,脚步更是虚浮不稳。
晕乎乎的视野中,看到了能令他心脏骤停的一幕——威严的父亲,有着【赤焰之主】威名的伊格尼斯·焰心公爵,此刻竟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毯上,人事不醒!
“希雅!希雅!快、快过来!”卡里兰索声音酒气变得嘶哑断续,“父亲……父亲他出事了!!”
话音未落,卡里兰索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咚”的一声栽倒在地,步了佣人们的后尘。
芙莉希雅夫人刚冲到门口,吸入掺杂酒气的空气,便感觉天旋地转,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丈夫和父亲的状况,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爸?!妈?!爷爷?!”芙蕾雅愣在原地,呢喃道:“这…这屋里是下毒了吗?不对啊…以玄明的实力,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吧……”
她屏住呼吸,用袖子捂住口鼻小心走进餐厅,空气中虽然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可是对她却没多大作用。
快速检查了倒地的三人父亲、母亲、爷爷——无一例外,全都面红耳赤,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
“这是……醉倒了?”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芙蕾雅欲哭无泪。
咬咬牙,将三位人一个一个拖回各自的卧室安顿好。
确认都只是醉酒并无大碍后,芙蕾雅累得几乎虚脱。
她抹了把汗,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一肚子憋屈,走向二楼——她得去找那位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