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明媚,百花竟放。
永昌侯府今日设宴,名曰“赏春”,宴请的都是六品以上的官家小姐和新妇夫人。
侯府阔气非凡,府中有座园林,传闻拢了半个京城的春色。
曲径通幽,回廊绕苑;叠石为山,曲池映柳;花窗漏影,朱门映绿。
满园春色迷人眼,却又不及今日来赴宴的各家小姐夫人。
她们聚在亭苑下,每人的位置上还摆放了一盆各不相同的花。
据说这还是宫中培育的花品,以花衬人,又凸出今日“赏春”的主题。
“不知各位姊妹可曾听说,咱们当朝左相裴大人居然成亲了,从前可未有过风声。”
“这事可都传遍了。裴大人英姿俊朗,位极人臣,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这么好命?”
“这京中的官家小姐,我们都是在一个私塾里念过书的,也没听说谁嫁人了呀,该不会是什么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吧?”
席面上,一人提及左相夫人的话题,很快就带热了场面。
永昌小姐居坐主位,听闻这些话时,瞥了一眼如今还缺席的左相夫人的位置。
她轻轻一哼,发话道:“不管等会来的左相夫人是哪家小门小户的女儿,还请诸位姐姐妹妹好好担待,莫要让这位左相夫人头次参加我们贵人的宴席,就觉得我们在看不起她。”
到底是谁在看不起谁,这话倒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场的,不管是待字闺中的小姐,还是嫁作新妇的夫人,心中或多或少都对这位左相夫人抱有羡慕与嫉妒。
尤其是永昌小姐,那可是永昌老侯爷唯一的嫡女,地位尊贵。
先前就听说她让老侯爷请人给自己做媒,结果都被裴大人拒绝了。
如今,她心里可对这位左相夫人不痛快得紧呢。
“还是永昌小姐的席面大,请得动这位左相夫人,也叫我们有眼一见,是谁采下了我们大延的高岭之花。”
“我还听说呀,这几日,京中各大制衣坊和首饰铺,跟流水一样的给这位左相夫人送去东西。果真是上不得台面,平日恐怕连一身好的置办都没有。”
大家奉承的奉承,拉踩的拉踩。
姜姝婉看着这场面,默默的抿了一口花酿,掩住眼中的不屑,心道着真是一群长舌妇。
“姜妹妹!”
不知是谁唤了一声,姜姝婉抬起头,就有人好奇的向她打听道:“我听沈妹妹说,前段时日,你和她在长街上遇见了裴大人,听说听说你家那位养女爬上了裴大人的马车,这是怎么回事呀?”
那日长街一事看似闹出不小的动静,但实际上并未传得太开。
在场的人都听得稀奇,目光全都落在姜姝婉身上。
姜姝婉起身,正要开口时,外头的却传来通报。
“左相夫人,到!”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外看去。
只见月洞门后转进一道身影。
来人一袭娇嫩的粉色直裾,外罩一层流光溢彩的鲛纱,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片肩颈上,挂的是层层叠叠由玉珏做成的项链,衬得冰肌玉骨。浅云织银的宽腰封将那人的腰肢勾得又细又软,像是三月的柳枝,婀娜多情。
她的腰间还坠着各类色泽艳丽的珠宝串儿,发出“叮当”的轻脆声。
待那抹粉色走近,众人终于瞧见她的真面容。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