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治理上游河道,固沙保土?”
“嗯。”易念念点头,“另,漕船笨重,吃水深。可造新式浅底快船,专行淤浅河段,分段转运,减省时间。”
“分段转运?那损耗与协调”
“设转运仓,专司其事。以新船、新仓、新规,破旧弊。”易念念语气平淡,“工部、漕司,需快刀切入,换能吏主事。”
朱清宴沉吟片刻:“好!破而后立!孤即刻下旨,擢升实干官员,主持河道治理与新漕务!所需钱粮,从盐利中优先拨付!”
科举春闱在即,却爆出惊天丑闻。
有落第举子敲登闻鼓,血泪控诉今科主考官、礼部侍郎崔元礼收受巨额贿赂,泄露考题!
朝野震动,寒门学子群情激愤。
“崔元礼!孤待你不薄!”朱清宴震怒,“证据确凿?”
刑部尚书回禀:“人证物证俱在,崔侍郎抵死不认,反咬举子诬告。”
“殿下,此案牵涉甚广,崔家乃清流领袖,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恐引士林动荡”有老臣忧心忡忡。
朱清宴看向窗边安静剥松子的易念念:“念念,此案如何能速断速决,平息物议,又不伤及无辜?”
易念念抬眸:“贿考,非一人能为。关键,在考题如何泄露。”
“考题由礼部、翰林院共拟,封存于宫中秘匣,由禁军看守,按理”
“禁军看守,是最后一步。”易念念打断,“拟题、誊录、封装,环节众多。查源头,比查受贿更快。”
朱清宴眼神一凛:“你是说泄题在入宫封存之前?查参与拟题、誊录的所有人,及其近日接触!”
八王爷的暗卫效率惊人。
两日内查明:翰林院一位参与誊录的低阶编修,其妻弟是崔元礼心腹管家!
管家重金收买编修,在誊录时用特殊药水留下暗记,考题内容早已被崔家获知!
铁证如山!崔元礼瘫软认罪,牵连一干人等。
朱清宴快刀斩乱麻,严惩主犯,从犯流放,并宣布本科作废,另选清正大臣重开恩科!
士林虽惊,但见太子公正严明,反赞其魄力。
肃亲王覆灭,余威犹存。
几位远在封地、素来安分的藩王,突然联名上奏,请求入京觐见皇帝陛下,“以慰圣怀”。
朱清宴冷笑:“早不来晚不来,肃王刚倒就扎堆来?黄鼠狼给鸡拜年。”
“殿下,藩王无诏不得离封地。此番集体请旨,恐有串联,不得不防。”张德海提醒。
“让他们来!”朱清宴拍板,“孤倒要看看,他们想唱哪出戏!传旨,准奏!着沿途驿站好生接待!”
旨意下达,静心斋内。
“藩王齐聚,必有所图。念念,如何应对?”朱清宴直接问道。
易念念放下手中一本杂记:“示之以威,待之以礼,分而化之。”
“详细说说。”
“其一,仪仗、护卫,皆用平狄精锐,显兵威。其二,宴饮、赏赐,规格高于肃王在时,显恩宠。其三,”易念念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查其随行人员、沿途言行、封地异动。必有沉不住气者,先露马脚。”
朱清宴抚掌:“好一个分而化之!就按此办!周猛,你亲自负责京城防务与藩王护卫,务必保证诸位王叔安全!”
藩王抵京,朱清宴依计行事。
朱清宴看向正在摆弄几枚新得玉扣的易念念:“念念,这火,来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