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去西北,京中交由几位阁老,然耳目仍需灵敏。”
他直视易念念,“那令牌与玉铃,可护你,亦缚你。”
易念念垂眸:“懂。”
她递上一份名单,上面是她近期清理或收编的部分中低层宫官人名,“可用。”
又递上一张薄薄纸条:“七王府,哑仆新入,左腕有疤如蛇,疑,盯?”
朱清宴目光一凝:“哑仆?朱修仁果然留了暗手!”他收起纸条,“知道了,看好鸟笼,孤回来,不容有失。”
“活着就会护好。”易念念答非所问,但意思明确。
静心斋外。
朱清宴走后,京中局势骤然微妙。
春蓉更加警惕:“小姐,感觉好像好多眼睛盯着我们,空气都冻住了!”
易念念在纸上飞快写:“赵、动、成安。”
素心匆匆来报:“小姐!刑部侍郎赵严突然上奏,弹劾成安伯纵子行凶、草菅人命!人证物证俱全,连当年死者的骸骨都挖出来了!”
春蓉击掌:“好!”
“不止!”素心压低声音,“赵严还指证成安伯曾收受靖南侯巨额贿赂,知情不报!成安伯当场被拿下天牢!李贽、孙奎那些人都慌了神!”
“打草,惊蛇。”易念念冷笑,“接下来,他们会疯。”
果然,李贽府邸密室。
李贽、孙奎、富昌伯如同热锅蚂蚁。
“疯了!赵严疯了!定是那妖女搞的鬼!”李贽低吼,“现在怎么办?”
孙奎眼神疯狂:“鱼死网破!既然都猜是她搞鬼,那就坐实!我们找不到她骨头,就给她安!”
“安?如何安?”
“七王爷走之前,不是给我们留了东西吗?”
富昌伯阴冷道:“那份足以让她百口莫辩的东西。”
他拿出一个密封的蜡丸。
静心斋。
易念念正与悠悠安静下棋。
一个新调拨来的粗使哑仆低头洒扫,经过易念念身边时,状似无意地将一小包东西弹落到她裙摆内侧暗袋里。
动作快如闪电。
哑仆继续低头干活,手腕上“蛇形”疤痕一闪而逝。
易念念神色未变,落下一子:“悠悠赢。”
春蓉浑然未觉。
素心恰好不在。
哑仆退下。
易念念起身回房,从暗袋摸出那小小油纸包,打开。
里面竟是她“生母”的“私通外男、企图毒害丈夫”的“亲笔”忏悔书!
笔迹竟有七八分相似!
素心推门进来:“小姐,八王爷急信,说西北边境”
她话未说完,就见易念念指间捏着一张墨迹陈旧的纸,浑身散发的气息冷得刺骨。
“他们真敢!”素心看清内容,倒吸冷气。
易念念眼神黑沉得如同深渊,指尖一捻,那张脆弱的“证物”化为齑粉。
她看向西北方向。
风暴已至。
她要先下手为强!
目标,不再是爪牙,而是那些幕后主使的头颅!
静心斋内,寒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