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忌惮更深,却也涌起一丝棋逢对手的激赏?
静心斋。
春蓉兴奋得手舞足蹈:“小姐!太解气了!周扒皮、王老狗、平阳蛀虫全完蛋了!看谁还敢乱泼脏水!”
易念念翻着八王爷朱詹胥新送来的信,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毒舌道:“跳梁小丑。”
“小姐,这下安国公他们该吓破胆了吧?”
“未必。”易念念放下信,“断爪牙,疼,狗疼了,更疯。”
她在纸上画了个圈,写上“勋贵”,又画了个箭头指向“七王府”。
“您是说他们会更紧密地抱团,投靠七王爷?”
“嗯。”易念念眼神幽深,“朱修仁,蛰伏,毒蛇,缩头,更险。”
“那我们”
“等。”易念念道,“备着。”
她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春蓉,“收好,必要时,给悠悠用。”
是防身的迷药和解瘴丸。
“是!”春蓉郑重收好。
张德海突然到访,神色恭敬:“念念小姐,殿下有请,关于郡主伴读一事。”
东宫书房。
朱清宴开门见山:“荣华郡主下月入宫,缺一贴心伴读孤觉得,易悠悠合适。”
易念念眸光骤冷:“悠悠,胆小,不去。”
斩钉截铁。
“由不得你。”朱清宴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郡主身份尊贵,其母乃父皇义妹,悠悠做伴读,是恩典,亦是保障,在郡主身边,比在你身边更安全。”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
易念念瞬间明白。
这是要把悠悠放到明处,同时也是放到一个更“尊贵”的保护伞下,让想动悠悠的人投鼠忌器。
但同样,悠悠也成了牵制她的明棋。
她盯着朱清宴,面纱下的唇紧抿。
喉咙的旧伤让她发声艰难,只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条件。”
朱清宴看着她眼中压抑的怒火和警惕,缓缓道:“安分,做孤的‘眼睛’和‘耳朵’,孤保悠悠在郡主身边,毫发无损。”
易念念沉默良久。
这是赤裸裸的交易和掌控。
她别无选择。
“好。”嘶哑的声音,带着屈服的冷硬。
她转身离开,小小的背影挺直,却仿佛背负着无形的枷锁。
朱清宴看着她消失,对张德海吩咐:“调‘影七’‘影九’,暗中护卫易悠悠,重点盯荣华郡主身边的人。”
他从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易念念回到静心斋,看着无忧无虑玩着石子的悠悠,眼神复杂。
她将妹妹紧紧搂入怀中。
“姐姐?”悠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