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是不是答应了施家什么?”聂母的声音都在发颤。
聂倾玉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他抬起头,那双墨黑的眼眸在昏暗的柴房里,亮得惊人。
“施家我已有办法对付他们。”他看着惊愕的母亲和妹妹,“他们,蹦跶不了几天了。”
天亮时,第一个发现施宝儿的,是早起解手的差役。
那女人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驿站外的雪地里,双眼圆睁,脸上还凝固着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嘴边挂着一串冰冻的白沫。
人,已经硬了。
消息传到施参耳朵里时,他正就着冷水啃一个黑面馍馍。
他先是一愣,随即手里的馍馍“啪”地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你说什么?!”施参一把揪住那差役的衣领,眼珠子瞪得血红,“我妹妹死了?!”
他不是伤心,是暴怒。
在这鬼地方死了个妹妹不算什么,可这死得不明不白,让他施家的脸往哪儿搁?
最重要的是,他少了一个可以用来博前程的筹码!
他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聂倾玉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
那个贱人!
他失踪了好几天,刚回来,自己妹妹就死了!
“是聂倾玉!一定是他干的!”施参一把推开差役,整张脸因愤怒而扭曲,“那个阴魂不散的扫把星!他会妖术!一定是他用妖术害死了宝儿!”
“来人!都给我抄上家伙!今天我要不把那姓聂的一家子扒皮抽筋,我就不姓施!”施参一声咆哮,施家的几个人立刻拎着棍棒,气势汹汹地跟着他,直冲聂家栖身的柴房。
柴房的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碎木屑四下飞溅。
施参带着人,像一群恶狼般冲了进来,阴冷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柴房角落里的三人身上。
“聂倾玉!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妹妹的命来!”
聂母和聂小月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往聂倾玉身后缩去。
聂倾玉将母亲和妹妹护在身后,缓缓站起身。
他一夜未眠,脸色苍白得像雪,但那双墨色的眸子却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
“我若想杀她,何须等到现在。”他淡淡地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还敢狡辩!”施参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头的火气更盛,“我不管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今天你们一家都得给我妹妹陪葬!来人,把他那个病痨鬼娘和水葱似的妹妹给我拖出来!”
话音刚落,两个施家的人便狞笑着扑了上来。
就在他们即将碰到聂小月衣角的一瞬间——聂倾玉动了。
他没有闪躲,也没有格挡,只是从怀里摸出了那个闻九九给他的小小喷雾瓶,对着扑上来的两人,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啊——!”
“我的眼睛!!”
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那两个人像是被烙铁烫了眼珠,双手疯狂地在脸上胡乱抓挠,眼泪鼻涕瞬间糊了满脸,一边咳嗽一边满地打滚,状若疯癫。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