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参擦了擦嘴角的血,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官爷放心,我有分寸,死不了!”
差役们不再理会,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例行公事,转身便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施参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手背抹了抹被打破的嘴角。
他看着被两个家丁死死按在地上,像条离了水的鱼般挣扎的聂倾玉,心头的邪火烧得更旺了。
“拖走!给我拖到柴房去,吊起来打!”
家丁们得了令,架起浑身是伤的聂倾玉就往角落里的柴房拖。
地上留下了一道断断续续的血痕。
聂小月哭喊着想扑上去,却被人一脚踹翻。
不远处的施宝儿这才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提着裙角跟了过去,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忍,当然,更多的是怕这件好不容易到手的“玩物”就这么被弄坏了。
“哥,你悠着点,可别真把人打死了”
“死不了!”施参恶狠狠地打断她,从墙上解下一条麻绳浸了水,“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现在是谁的天下!他以为他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聂家大才子?现在他就是一条狗!老子让他生,他才能生!”
柴房里,聂倾玉被粗暴地剥去了上身的外袍和中衣,只留下一件单薄的里衣。
他本就清瘦,此刻在昏暗的油灯下,胸口的肋骨根根分明,皮肤是常年不见光的冷白色,上面青青紫紫的伤痕和血迹交错,形成一种触目惊心的破碎感。
两个家丁将他双臂反剪,用麻绳紧紧捆住手腕,再将绳子另一头扔过房梁,用力一拉。
聂倾玉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凌空吊了起来,脚尖将将离地,身体被迫舒展开一个脆弱而屈辱的姿势。
“哥!”施宝儿倒吸一口凉气。
“你懂什么!”施参夺过家丁手里的绳子,用力一拽,聂倾玉的身体便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荡,“这姓聂的骨头太硬,不把他敲碎了,他妹妹,他那老娘,就都是扎手的刺!再说了,我们带的干粮还够吃几天?银子呢?全家上下就指着我拿这贱人去换点吃食,填不饱肚子,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他回过头,盯着施宝儿,眼神冰冷:
“别惦记了,一个男人而已。把他调教好了,送给驿丞,换来的粮食够我们全家撑到下一站。等回了京城,哥给你找十个八个比他更俊的小倌,随你玩!”
施宝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出声。
是啊,活下去才要紧。
只是看着眼前这幅光景,还是觉得可惜了。
聂倾玉那张俊逸的脸,此刻因痛苦而血色尽失,嘴唇却被他自己咬得殷红,汗水混着血水顺着凌厉的下颌线滑落,滴落在他优美的锁骨上。
他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上沾了水汽,微微颤抖,像濒死的蝴蝶。
施参见她不说话了,冷笑一声,抡起手里的麻绳,带着风声,狠狠抽了下去!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柴房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