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兄妹俩明弹暗枪，配合得天衣无缝。
毒舌嘴得姜驰也无力招架，脸色由青转黑，沉如锅底，都没被当回事。
在旁的姜春礼看得胆战心惊。
狭路相逢，且多对一，自家孩子不是这两兄妹的对手。
至少在打嘴炮方面，姜驰也就玩不过。
吕氏起家纯靠野路子。跟他们性格一样，诡谲多端，一张嘴巧舌如簧，逢人只说三分话，曲意逢迎，不择手段。
按理说姜家不该结交这半路闯出来的货色，但架不住人家有本事，短时间内搭上了程家。
据说还是嫡系一脉的话事者。平时只居幕后，不轻易在公众亮相。
这就足够让姜春礼放下偏见，有心拉拢吕家
靠他们搭桥牵线，也自然不会任由形势紧张下去。
“驰也这些天忙着工作，休息不太好。如有招待不周的，还望见谅。”他出来打哈哈道。
吕艺臣骑驴下坡，接过他话淡淡说：“理解。刚上道总要花点时间，趁年轻，多学多看。”
言下之意就是，人蠢还上手慢。
姜春礼没他辙，只能心累地假借吩咐厨房备菜的名头，把姜驰也支走。
果不其然，他这一走，针锋相对的气氛瞬间消散。
尤其是在程归抵达云柏公馆，受到姜春礼的荣邀进屋后，一群人更是洽谈甚欢，说笑风生。
姜春礼见状，又不动声色地把姜驰也叫来，想让他参与其中，多跟程家人接触。
结果姜驰也一出现，场子又肉眼可见地变冷起来。
偌大的会客厅，骤然安静。
如针落可闻。
程归姿态后仰，眼神倨傲睥睨，沉默。
吕艺臣交握着手，狭长眼尾微挑，不语。
吕音仪趁机冲他飞出眼刀，假装看手机内容，拉着沈知焰侧过身背对他，不理。
在场的姜家人则面面相觑。
都看出了他们在明目张胆地玩针对，但碍于体面不敢挑明。
姜春礼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
绷着脸。
半天没说话。
姜驰也第一次尝到了孤立无援的滋味。
好巧不巧，站的位置也是那一天，沈知焰被一群人污蔑的地方。
这就是现世报吗？
他反应过来后，意味不明觑一眼沈知焰。
阴笑着。
“敢情这是上我家玩我呢！”
临场反应不体面，甚至说是没情商。连小孩姜晓瑜都为他感到羞耻，捂脸望天。
最后，还是程归打破僵局。
一脸饶有兴致，冲姜春礼假意谬赞，“贵公子真性情。”
吕艺臣则比较直接，用调笑的色彩吹了声口哨：“没看出来姜总还有这业务？”
吕音仪也挑上了，不卖他面子，“就你这样的？想占谁便宜呢！”
沈知焰掀眼补充了句：“占白月光的。”
话落，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像是戳中笑点似的，噗嗤一笑。
笑声还感染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姜晓瑜，但她只来得及笑出了两声就被大人手动捂嘴带走。
就连姜祖母也在程家光环的绝对强权下失了语，放弃他。
这一举动，无异于把姜驰也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小丑的是他，掀桌的是他，被嘲笑的也是他。
从小高高捧起的姜驰也，再遭遇重重摔到谷底的，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