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甜吃了个闭门羹。
表情僵硬。
但却要挽尊打着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
姜驰也面无表情,觉得她这反应一点都不大方,扭扭捏捏,既要又装。
要是换成沈知焰,应该是死缠烂打贴上来,缠着自己一阵搅和,再被毫不留情地提着衣领拎出去。
“回去吧。”他示意她关门,“明早还有会,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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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驰也今晚没回去,自然不知道沈知焰在关禁闭的最后一个晚上发起了高烧。
王顺是第一个发现的,只告知了姜祖母。
姜祖母也觉得,“既然驰也没回来,就不用特地通知了。让阿姨煮碗姜汤送过去。”
“睡两晚就烧起来,体质这么弱,怎么行!”
她喃喃几句。
转过身就把沈知焰的事情抛到脑后。
这两晚夜里下雨,温度沁凉,礼堂有一扇窗被风曳松了,风向朝南就会涌进风。但王顺想了想,还是没有多嘴。
沈知焰是被这夜风吹到着凉的。
豪门纠葛错综复杂,王顺在这里管事多年,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自有分寸。
端着阿姨煮的姜汤,王顺放到桌旁,叫醒沈知焰。
“少夫人还能起来吗?”
沈知焰嘴巴干到,一说话就扯血丝。
“有热水吗?”
“有。”王顺示意左拐有一间盥洗室,里面可以洗脸。
“谢谢王管。”
沈知焰头重脚轻,扶着墙壁进去,就着热水洗了把脸。
镜子前,脖子一片咬痕已经消淡了不少。
总算不再恶心自己。
指腹扫过时,她心如静水。
想到这些天的事情,她总算看清,这一家子除了管家王顺,打着灯都找不出一个正常人。
梳洗后出来,王顺早就走了。
桌上留有一杯尚有余热的姜汤。
沈知焰知道今晚注定难熬,避免脑子发热胀痛,没做多想,一股脑咕噜喝下去。
坐在软垫上,盯着地面发会儿呆,直接躺倒了睡着。
汤是正儿八经的姜汤,可正处于高热的身子早就过负荷超载,她着实太困了。
梦里是蒙太奇手法如电影剪切的画面,破碎的、悲伤的、歇斯底里又归于心死般平静的,一幕幕闪现,沈知焰睡得并不安稳。
细细密密的汗浸湿她衣襟,分不出是姜汤的功劳,还是她在睡梦中焦灼的心情显现而出。
下一秒,梦里平静的车流中分化出一条火舌冲着她脸袭击,她下意识躲闪,却被一掌托住后背。
闭上眼等着承受烈焰的疼痛,却意外发现,迎面贴过来的是一条温热的湿布。
一点点帮忙擦拭着她湿腻的汗。
“看起来像捡来的流浪猫,脏兮兮的。”
冷白月色映衬下,男人手背近乎病态的白,攥着湿布的手骨节分明。
嘴上嫌弃,动作却没错过沈知焰露在空气的柔色,轻轻将她身上的汗擦干。
就连脖子的咬痕,也涂满消肿的药膏。梦里的人贪图这点清凉,下巴上抬,示意要得更多。
姜木手一顿。
啧地声。
“明天换掉这礼堂的香,难闻死了。”
“是的,姜董。”
身边的王顺知道他因迁怒在挑事,恭敬地从善如流,一一应下。
姜木捋了下她额前的刘海,无奈叹气,“让你贪玩出去招惹阿猫阿狗的借口,就该受点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