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意还想再为自己辩驳,可看向众人的目光,此事已经板上钉钉,改变不了了。
“如此恶毒的女人,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直接杀了吧。”沈确幽然开口。
吓得姜夫人差点晕过去,被身旁的丫鬟扶着。
“王爷!小女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其中肯定是有误会。”姜大人只想保住姜枝意性命。
毕竟是自己的亲孩子,怎可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姜早早料到无论如何他们都会保下她,也没想过靠这次机会解决她,但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她咳了几声,喉间腥甜,松开手一看手心有血。
桃子惊喊道,“小姐,你吐血了!”
这可不是装的,她要真有随时吐血的本事就好了。
“无碍。”
“来人,快去济华堂请华医师来府上一趟。”姜夫人想要尽快打发了她。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她不在这里,事情也就可以解决了。
怎么会看不穿她的想法,姜早早并没有离开。
“妹妹,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毒害姐姐的事已经传到太皇太后耳中,若是家里不做出些惩罚,外人该如何看你,又该如何看待姜家?”
她眨着单纯的眼睛对姜老爷说道,“爹,您觉得呢?您如今可算是太皇太后身边的红人,自然知晓太皇太后的性子。”
姜老爷听着她的话瞬间急了,不是因为姜枝意,而是她当着沈确的面,提起自己与太皇太后的关系。
她就是故意的,他不是心地善良的主,如果不让他得到一些好处,自然不会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来人!把姜二小姐拉去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出来。”他闭着眼睛,心痛地吩咐。
姜早早再次出声阻拦,“只是禁足祠堂吗?爹,若是不罚狠一点,外人怎知我们家风严厉,妹妹也到该出嫁的年纪,出了这档子事,谁还敢娶她?”
“姜早早你别太过分!”姜慕白算是看出来,她压根就不想息事宁人。
如果不是她拖着一身伤招摇过市,闹得满城皆知,姜家和姜枝意的名声自然保得住。
姜枝意已经被吓傻了,跌坐在地,万万没想到她在家人面前,在厉王面前还敢咄咄逼人。
再看一眼坐在前方的沈确,非但不觉得厌恶,反而还从他眼中看到一抹欣赏,还以为是眼花了。
再看过去的时候,他眼底又是一片阴冷。
“过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事。”姜早早冷哼一声,“我也是为妹妹好,她若是真心悔过,日后外面的人知道了,自然也敢要她。”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晚,姜早早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你们不想就算了,只怕到时太皇太后问起我来,不太好交代。”
姜老爷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全,咬牙切齿地说,“你想怎么样?”
“这种事情还是听爹的,您才是一家之主。女儿也只是提议,打得越狠越能体现真心悔过,说出去也有人相信。”
姜夫人受不住,欲开口替她求饶,但是被身边人摁下。
“来人,杖责二十大板,罚跪祠堂三天,手抄佛经五百遍!”
只能忍痛责罚,姜老爷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正好华医师在来的路上,我心疼妹妹,就先让医师医治妹妹吧。”
在姜枝意被带走之前,姜早早问了一句,“李大也是你的人?”
姜枝意没有回答算作默认,她用余光瞄了眼沈确,冷声说道,“他死了。”
前厅冒着阵阵凉气,听着外面姜枝意哀嚎声,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母女连心,每一板落下,姜夫人心都跟着疼一分,身子下意识地抖一下。
她脸上带着泪痕,指着姜早早,“你这个六亲不认的白眼狼,我姜家养你多年,如今竟把你养成如此毒蝎心肠。”
寒心次数多了,她的心就像是被冰封上,没有任何波动,连眉都没皱一下。
默默数着板子,二十板后,华医师也到了。
姜老爷派人把姜枝意送厢房,突然被沈确拦住。
不多时,姜枝意再次被人拖到殿内。
手下质问道,“李大也是你派去的?”
她已经神志不清,都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点了点头。
小灵宝从他身边跳到她面前,和她面对面。
“娘,救命!”姜枝意下半身不能动了,看到面前龇牙咧嘴凶猛的恶犬,一时逃都逃不了。
沈确修长的手指点着扶手,“道歉认错。”
姜早早明白他的意思,藏在袖子里的手还是缩了一下。
“你让我跟这只畜生认错?”姜枝意羞愤难当,斥声怒吼。
她就算是在乡下,都没被这么羞辱过。
沈确皱着眉头,沉着声音质问道,“再说一遍?”
“王爷,小女口无遮拦冲撞了您,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这一次!”姜老爷反应迅速,在沈确发火之前,跪在地上恕罪。
迫于沈确的威压,姜枝意最后忍着屈辱向小灵宝道歉。她却把这些事都算在姜早早头上。
送走沈确,姜早早转身要回自己院子里,府上的下人挡住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警惕地看向周围,身后传来脚步声。
扭头对上姜老爷愤恨的眼神。
她浅笑晏晏说道,“爹,您这是做什么?”
姜老爷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吼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爹!”
“您这话说得便不对了,不管发生何事,我都是姜家的女儿,您都是我爹。”
姜慕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你还敢说是姜家女儿?姜家没有你这种歹毒心肠的人。”
“兄长这番话说得另有其人吧,我一没下毒害人,二没污蔑他人,何来心思歹毒一说。”
被她噎得一时说不上话来,姜慕白指着她,“别以为有厉王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姜早早淡声说,“太皇太后邀我两日后进宫。”
她身后不止有沈确还有太皇太后,至少这段时间,他们非但不能动她,还必须好吃好喝伺候她。
“邀你进宫作甚?”姜老爷警惕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