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进他的怀抱里，姜早早残存的意识彻底消失。
她醒来的时候，窗外夜色深重，自小的丫鬟云芝守在床边。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云芝眼底的担忧不像是假的，见到她醒了发自内心的高兴。
姜早早想要起床，一阵撕扯的疼痛让她老老实实趴在床上，“厉王呢？”
“在前厅。”
云芝脸上下意识的闪过一丝恐惧。
不用询问，大概已经猜到李大的下场。
前厅，姜早早跪过的地方，如今正跪着张婆婆和李大，两个人身子不自控的发着抖，冷汗不断的冒出。
李大眼睛睁开一只眼睛，脖子上像是挂了千斤坠。
“不知王爷光临大驾，有失远迎，还望王爷不要介意。”张婆婆也不知怎的，厉王居然会来他们这个小庄子上。
沈确像是没有听见，连眼皮都没抬，抱着小灵宝顺着它的背毛，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一碰即碎的珍宝。
手下站在他身边，“都有谁动手？”
方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下人，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不承认顶多是被打了一顿，现在要是承认，命都保不住。
“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没有人承认，杀光庄子所有人。”
姜早早赶到前厅时，庄子上的下人正互相指认，场面好生热闹。
小灵宝乖巧趴在他怀中，哪还有方才啃食李大凶猛残忍的样子。
手下瞧着厉王面露不耐，大声喝道，“既如此，那便都带下去杖毙！”
厅内顿时噤声片刻，眼看着厉王带来的人想动手，纷纷跪地求饶。
李大盯着血肉迷糊的半张脸，半死不活地跪着，脑海中的恐惧挥之不去，时不时发出几声似是呓语。
“且慢！”
姜早早拖着沉重的身子，一瘸一拐走进殿内，眸光沉沉扫过跪着的二人。
“我知道都有谁欺负小灵宝。”
此话一出，厅内所有人的视线落在身形笔直站在厅中央的她。
沈确单手拄着头，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抚摸着小灵宝的毛发，闻言，缓缓抬起眼皮，神色冷厉凝视她。
她心下一紧，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指着李大说，“只有他动手。”
成为独眼龙的李大死死盯着她的手指，吓了一激灵，半秒后，激动地站起来，呲牙咧嘴说，“你撒谎！”
手下微微眯起眼睛，两边迅速上前把他压下。
李大奋力挣扎，用仅剩的演眼睛指认自己的手下，“他，他还有他都动手了！”
被指认的人又惊慌又愤怒，若不是他的命令，他们怎会动手？死到临头还要拉自己下水。
姜早早双手作揖，“王爷，我眼瞧得真真的，动手之人确实只有李大。”
“当真？”沈确幽冷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
抬头对上他毫无波澜的黑沉眼眸，像是在河中溺水，呼吸困难。
她顶着威压，点头说，“句句属实。”
小灵宝在他手心中蹭了蹭，似是在肯定她。
沈确眉头蹙了几秒，生气地拍了下它的头。
这才认识多久，胳膊肘就往外拐。
手下吩咐人把李大带下去。
“救命！姜大人救命啊，姜小姐救救我！”
李大清楚自己被带下去的下场，他们还没动手，他把自己吓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