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与你,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萧崇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却顾不上疼痛,又手脚并用地爬了回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霍烬寒疯了!他就是个疯子!他不止要杀我,他要杀了所有人!云霜,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出兵吧!只要你助我夺回皇城,我我立刻就娶你为太子妃!不,是皇后!将来我的后位,只为你一人而留!”
他语无伦次地许诺着,以为这依旧是能打动她的筹码。
柳云霜却笑了,那笑容,比帐外的寒风,更加凛冽。
“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东宫卫率,还有京城禁军,加起来足有五万之众。而霍烬寒的玄衣卫,不过区区数千人。”
她缓缓蹲下身,用那柄象征着沈家军最高统帅权的佩剑,轻轻拍了拍他沾满污泥的脸。
“五万人,打不过几千人,你还有脸跑到我这里来,摇尾乞怜?”
萧崇的脸,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是内奸!禁军里有他的内奸!玄武门守将直接叛变,给他开了城门!不然,他怎么可能”
“所以,”柳云霜打断他,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一个连自己手下都掌控不住的监国太子,一个被区区几千人就打得弃城而逃的废物,你凭什么觉得,我沈家军会为你这种人卖命?”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子,将萧崇最后的自尊,割得鲜血淋漓。
他瘫坐在地上,眼中最后一点希冀也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拖出去。”
柳云霜站起身,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
两名亲卫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拖出了帅帐。
帐外,很快又传来了通报声。
“报!沈帅!国公爷柳忠源,在营外求见!”
柳云霜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还真是热闹。
一个两个,都把她这儿当成避难所了?
她走到帐门口,果然看见柳忠源一身便服,正焦急地在营门外徘徊。他的身后,还跟着哭哭啼啼的余氏。
见到柳云霜,柳忠源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老脸皱成了一团。
“云霜!我的好女儿!你可要救救为父啊!”
“父亲大人不是已经自请削职在家颐养天年了吗?京城的乱局,与你何干?”柳云霜的声音不带半分情感。
“霍烬寒那个阉人他派人查抄了所有京官的府邸!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云霜,你如今手握兵权,只要你一句话他不敢动我们的!”
柳忠源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女儿为他出头,是天经地义的事。
柳云霜看着他那副无耻的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父亲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些通敌叛国的罪证,如今可都还在我手上。”她冷冷一笑,“我若是一句话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信不信?”
柳忠源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难看。
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
“滚。”
柳云霜只说了一个字便转身回了帐内,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
柳忠源和余氏被她那眼神里的杀意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
帅帐之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柳云霜坐回案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却是一片烦躁。
她知道霍烬寒的清洗,绝不止于此。
他一定还有后招。
可他的目标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