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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叙白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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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第三天，终于等到我愿意看他一眼。
他瘦得脱了形，手里捏着那份皱巴巴的离婚协议，指腹反复摩挲着我签过字的地方。
“思妍，我把云境的股份转给你，”
他声音发颤，
“你让我看看小远，就一眼。我知道错了，以后”
我刚给小远喂完药，闻言只觉得荒谬。
顾承宇替我挡在身前：
“关总，脑子有问题就去治，而不是在这里骚扰她们母子。”
“你算什么东西！”
关叙白猛地站起来，膝盖因为长时间跪地发出脆响，
“夏思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嫌我现在落魄了！当年要不是我。”
“当年要不是你精子活力不到百分之一，我用得着打半年促排针，在手术台上被穿刺取卵吗？”
我打断他的话，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关叙白，你真以为小远是侥幸怀上的？医生早就说过，你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关叙白的脸一点点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你，你胡说！”
“我这里有当年的检查报告。”
顾承宇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
“每一页都有你的签名。思妍为了给你留面子，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小远。”
报告上的
“重度少精症”“自然受孕率＜1”
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关叙白浑身发抖。
他突然想起什么，疯了似的抓住我的手腕：
“不可能！薇薇也怀了我的孩子！她早就查出怀孕，都三个月了！”
我看着他眼底最后一丝希冀，突然觉得可悲。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声，
林薇薇穿着香奈儿套装，小腹微隆，被保镖簇拥着走来，看见关叙白就娇笑：
“叙白哥，你怎么在这？我找了你好久。”
她的手刚搭上关叙白的胳膊，就被他狠狠甩开：
“孩子是谁的？”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委屈地红了眼：
“叙白哥你什么意思？当然是你的啊。”
“是吗？”
顾承宇的声音像淬了冰，
“那这位先生是谁？”
他侧身让开，
身后的保镖押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正是关叙白最信任的副总。
男人腿一软跪在地上：
“关总，我对不起你！是林小姐勾引我的，她说只要怀上孩子，你就会把云境的股份转给她。”
林薇薇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指着男人尖叫：“你胡说！是你强迫我的！”
“够了。”
我看着这场闹剧，突然觉得累了，
“你想要的股份和图纸，不都已经拿到了吗？”
上周顾承宇就查到，林薇薇偷偷拷贝了云境最新的设计图，
用关叙白的名义抵押给了竞争对手，还伪造签名转让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她的胃口极大，那点股份根本不够，她想彻底吞掉他的公司。
关叙白的目光像刀子刮过林薇薇的脸，又转向我：
“所以你早就知道，你一直都在看我笑话？你怎么这么自私。”
“我只是不想再骗自己了。”
我想起八年前，医生把报告递给我时的表情：
“夏小姐，你先生的情况很不乐观，想要孩子只能做试管婴儿，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
那时我咬着牙说：
“那就试试，直到成功为止。”
我从没告诉过他这些，怕伤了他的自尊。
可他呢？
他用
“小远体质弱”
来羞辱我拼了半条命保住的孩子，
用
“再生一个”
来践踏我的尊严。
“关叙白，”
我看着他崩溃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你最该恨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