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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再也没见过周述深和江优优。
他们像被江城彻底抹去的名字,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偶尔有人提起,也只是当作一个笑话。
和姐妹们喝下午茶聊天,听大家说起:
“听说周述深现在在十八线小县城摆摊,卖法律咨询?”
“哈哈哈,一个大律师,现在蹲在菜市场门口给人写离婚协议书。”
“江优优呢?不是牛津博士吗?怎么也跟着他混成这样?”
“还能去哪儿?她那点本事,全是沈小姐当年喂出来的,现在没人捧,自然就塌了。”
我坐在落地窗前,听着姐妹们闲聊,手里的咖啡轻轻晃了晃。
“真惨。”
林雅摇头,“当年那么风光,现在连个正经律所都不敢收他。”
“不是不敢,是不能。”
“沈大小姐一句话,整个律师界都避他如瘟神。”
“听说连县城的律所都不愿意雇他,怕惹上沈家。”
“工厂更不敢收,怕订单被沈家封杀。”
“连摆摊都要被城管赶,谁让他以前风头太盛,现在谁见了他都恨不得踩一脚。”
“报应来得太慢,我都等得有点无聊了。”
我轻笑一声,没说话。
只是望着窗外,想起那个曾经在我耳边说“我会爱你一辈子”的男人。
如今,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嘴说的。
而是靠人品撑的。
他早已不配说爱,这就是薄情人,遭遇人走茶凉的结局了。
她们还说起了江优优的事。
听说她打掉了孩子之后,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了。
起初只是自言自语,抱着肚子坐在角落里,轻声哼歌,仿佛怀里真有一个不存在的宝宝。
她对着空气叫“阿深”,一遍遍地说:
“宝宝你看,爸爸回来了。”
“阿深,你别走,我这次一定会好好对你。”
可周述深早就躲着她了。
她越来越疯,最后流落到了外地。
有人说她在街头抱着破布当孩子,有人看见她在桥洞下蜷缩着发抖。
流浪汉欺负她,她也不反抗,嘴里还喊着:
“阿深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后来她怀孕了,不知道是哪个流浪汉的孩子。
她自己也不记得,只是笑着,一边笑一边哭。
直到有一天深夜,她捧着八九个月的孕肚,不小心从桥上掉了下去。
没人看见,也没人救,尸体在河里泡了好几天,才被人捞上来。
可是早已看不清容貌,尸体无人认领。
我听着这些消息,心里一阵唏嘘。
曾经那么聪明,那么算计的一个人,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林雅摇头叹气:“作孽啊。”
“她要是没偷沈小姐的身份,没插足你和周述深的婚姻,至于吗?”
“她不是疯了,是良心不安。”
我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一句:
“她不是疯了,是被自己害的。”
说完,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再想那些糟心的过去,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自己的事业里。
我成立了“沈棠律师事务所”,专注高端商事诉讼与企业合规,凭借我过去积累的资源和能力,律所一开业就接到了好几个大案子。
林雅也成了我最得力的合伙人之一,她一边帮我打理事务,一边调侃:
“你看看你现在的客户名单,全是当年你帮周述深拉来的那批大佬。”
“现在他们认的,是沈棠,不是‘周太太’。”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无比清明。
我不再是谁的妻子,不是谁的保姆,不是谁的替身。
我是沈棠,沈家大小姐,我自己的老板。
一年后,我的律所已经成为江城最具影响力的新兴律所之一。
生命要为自己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