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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下一秒,是清脆的耳光声。
顾禹迟赤红着眼,用尽所有力气给了桑望舒狠狠一巴掌。
桑望舒被打得身子摇晃几下,最后狼狈摔在地上。
她眼里的恶毒和得意转换为惊恐。
看着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顾禹迟,桑望舒抖着嗓音求饶。
“禹迟,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明明和你一起长大的人是我,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她!”
顾禹迟甚至不愿意多分一个余光给地上卑微哀求的桑望舒。
他急促的打着手语向我解释。
“时微,那天的事的确是我误会你了,可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生气那个脏男人碰了你。”
“如今都弄清楚,是桑望舒在我们之间从中作梗,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傅清宴挡在我身前,阻隔了顾禹迟的视线,他漫不经心把玩着尾戒,眼里戾气翻涌。
“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想抵消时微受过的委屈?”
“顾禹迟,你这样的人,也有脸说爱时微?”
顾禹迟被讥讽得脸一阵黑一阵红。
他捏紧了双拳,含着泪对我跪下。
我走到顾禹迟身前。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我笑了笑,压低嗓音。
“那个弹幕,是你安排的吧。”
“所以你发现它没用之后,弹幕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顾禹迟眼里的期待立马转化为难堪。
他慌张想要解释。
我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厌恶。
“顾禹迟,你不是用弹幕告诉我,如果离了我你会死吗?”
“那你就死给我看。”
说完这句话,我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傅清宴则是留下来处理桑望舒和那个男人。
傅家出面,他们两家从今往后别想接到一个订单。
桑望舒受不了桑家破产的消息,没几天就疯了。
而顾禹迟却是在天台上跪了几天几夜。
后来,有人告诉我,顾禹迟没舍得死,只不过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天天睡在那栋被我拆了的房子上。
人人都说他疯了,顾禹迟因此彻底失去了顾家继承权的选拔。
三年过后,我飞回国处理公司事务。
傅清宴是一个堪称完美的恋人,他愿意托举我,我也乐意自己闯出一番事业。
回家的路上,汽车莫名抛锚。
我下车一边给助理打电话一边检查汽车情况。
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举着刀子的人向我靠近。
等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刀子入肉的声音。
我缓缓瞪大眼,不可置信看着顾禹迟浑身是血在我眼前倒下。
而拿着刀的人,正是疯疯癫癫的桑望舒。
顾禹迟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他瞳孔快要涣散了,只是倔强的看着我,似乎还想对我说什么,却连简单的音调都发不出来。
我知道,他想让我过去,想在死之前,再好好看我一眼。
可我只是远远站在那里帮他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医院的人来的很快,只是顾禹迟还是没熬到那个时候。
我有些恍然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没想到当年的一句话,居然成了谶言。
只不过我很快就调整了我的心态。
毕竟属于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