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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颜被问得一愣：「没、没有吧。」
「没有没有，我发十条信息你才回一条，还躲着不见我，你非常热情。」
顾之珩的语气故作轻松，但每个字都带着无法忽视的在意和委屈。
周颜脑海中忽然再次浮现，被她撞见的那个相拥的背影。
一抹被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酸楚，此刻似乎想挣脱枷锁。
「那时候，你忙，我也忙。」她垂下眼眸，想敷衍过去。
「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哪次说过忙？」
顾之珩的语气突然认真严肃起来，和平常那副混不吝的样子截然不同。
周颜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眸，突然想笑。
都过这么久了，现在才来问她，为什么对他冷漠？
明明他都有喜欢的人了，干嘛还在意她冷不冷漠？
虽说是青梅竹马，但对有妇之夫保持距离，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刚从一段糟糕的恋爱里走出来的周颜，也不愿再多想感情上的问题。
她沉默不语，甚至有点生气地把脸侧到一边。
顾之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把脸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句：
「那个生日蛋糕，味道不错。」
谢瑾川不知抽到了第几根烟，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就往卧室冲去。
说不清为什么，此刻的他，只想找到一丝属于周颜的气息，哪怕就一丁点。
他急忙打开了衣柜，发现原本挂着周颜衣物的地方，被空了出来。
梳妆台、浴室、沙发、床上全都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甚至原本摆放着他们合照的地方，此刻也都空空如也。
周颜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仿佛从来没有进入过他的世界。
她是真的，走了。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莫名地从谢瑾川的心脏处发出，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许久没犯的偏头痛，也在这时再次肆虐。
他的眉心拧作一团，捂住头冷汗直冒，大声叫来了王妈，吩咐她把药煮好端来。
王妈脸上露出些许为难，开口说道：
「少爷，之前的药材早就用完了，您都好久不发作了，没想到还
「虽然周小姐走的时候，给我留了药方，但现在大半夜的，药店也关门了
「而且，您的这个药煮起来，可麻烦了！要花时间浸泡，还要严格看好火候和时间，之前周小姐为了给您熬药，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
顺着王妈的话，谢瑾川想起了那天在江北郊区别墅，他命令周颜给沈清言调养身体，周颜那张写满了委屈的脸。
原来周颜为了他，默默付出过这么多，而他从来都视为理所当然，并未太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他的头痛似乎又剧烈了几分。
「少爷还有个事」
谢瑾川以为王妈想要汇报家中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本想让她闭嘴。
「周小姐她」
男人猛地抬起眼眸：「说。」
「那天，她来收拾东西，可怜我家有个重病的儿子，就将您送给她的很多贵重物品留给我了，让我卖了换成医药费。
「我很感激她，但是，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一直没敢动」
随后她快步离开了房间，再次返回时，手里多了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
里面放的全是谢瑾川这些年给周颜送过的礼物。
「少爷，周小姐她真的很好，对我们这些下人，她也从来只有善意，没有为难，你」
「这些东西，你全部还给我。
「你儿子的医药费，我会全部承担。不浪费她的一片心意。」
王妈千恩万谢的退出房间，房门合上的轻响像一声叹息。
谢瑾川独自苦笑：「真舍得啊，居然用垃圾袋装起来。」
他将这些失而复得的物品，一样一样拂拭干净，摆回了原来的地方。
他还是无法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但他看着这些沾染过周颜气息的东西，心中的慌乱竟褪下去了一些。
如果她知道，他将这些东西找回来了，会是什么表情？她会开心吗？
手机屏幕亮起时，谢瑾川的太阳穴依旧突突地跳动，痛感遍布他的每一处神经。
他将通讯录划到写有【周颜】的那一行。
轻轻点下了拨打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