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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们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为什么会养出那样的怪物?”
我擦了擦脸,平静地说:“教育?你什么时候教育过他?”
“什么?”
“十八年来,你每天早出晚归,除了给钱还做过什么?”
我重新开始收拾东西。
“顾杰的家长会你去过几次?他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他考试考砸了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顾康安愣住了。
“你只知道他成绩好,听话懂事,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内心在想什么。”
我把最后几件衣服塞进箱子里。
“现在出了事,你就把责任全推给我?”
“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个甩手掌柜。现在知道真相了,反而怪我隐瞒?”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发出清脆的声音。
“如果当初你多关心一点,顾杰也不会变成那样。”
这话戳中了顾康安的痛处,他瘫坐在床边。
“可是…可是现在怎么办?妈住院了,公司那边也…”
“那是你的事。”
我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离开这里。”
“我们还没离婚,你不能就这样走!”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离婚协议书在客厅茶几上,你签字后寄给我。”
“房子归你,存款也归你。我什么都不要。”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电梯里很安静,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着电梯里的镜子,里面的女人面容憔悴,但表情很平静。
这就是我,刘亚萍。
一个失去了儿子、丈夫、家庭的女人。
但我不后悔。
电梯到了一楼,门一开,外面的嘈杂声立刻涌进来。
小区门口还聚着很多人,看到我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就是她!变态的妈妈!”
“赶紧滚!我们小区不欢迎你!”
“你儿子死得好!”
我拖着行李箱穿过人群,他们的辱骂声在耳边响起。
有人朝我扔垃圾,有人吐口水。
我都没有理会。
走到路边,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火车站。”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发动了车子。
车子驶离小区,我回头看了一眼。
这里住了十八年,现在要永远离开了。
司机正在听方百泉的案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个方百泉也挺可怜的。女儿被人那样折磨,换成谁都受不了。”
我没有说话。
“但他的做法也太极端了。杀人毕竟是犯法的。”
“如果是你的女儿呢?”我突然问。
司机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