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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昔云瘫坐在地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局就是冲她来的。
致幻药剂的所用原材料,六年时间远远不够代谢掉。
不只是他,还有方夏,甚至就连谢诗年这些年身体不好却从未找到原因。
为什么这件事的发生所有当事人都一无所知。
一切都有了答案。
一个月后案件尘埃落定,被告郑某被处有期徒刑十年六个月,罚款15亿元,其余几名学员被处六年六个月有期徒刑,罚款六千万元,缓期执行。
曾经风光无限的工作室轰然倒塌,当年受人敬畏的乔昔云等人一夜间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鼠。
谢文庭就那样双手抱胸,站在研究所门前,看着法院的人给那扇大门贴上封条。
乔昔云不仅收回所有项目资源,还背负巨额债务。
当年,她一无所有地去到方家,现在也如当年一般。
她脚踏方夏的尊严,那他就摧毁她的骄傲。
看到她趴倒在地崩溃痛苦的模样,他格外舒爽。
这样的感觉不过片刻,一切就又归于平静。
即便如此,谢文庭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助理站在门口眉心拧成一座小山。
办公室里他抱着头蜷缩在角落,身子痛苦到发颤。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落:“滚出去。”
伴随他的怒斥,是试管落地的声音。
方夏走后他在怎么都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脆弱。
一个人将所有的苦难都承受下来。
这周已经是第三次,他头疼地毛病逐渐加重。
自从收拾完乔昔云他再也没了别的发泄口,一心扑在工作上面。
事业逐步上升的同时,身体却在一天天垮掉。
他都记不住谢文庭到底有多少次在工作时哆哆嗦嗦拿起止痛药吞下去。
助理心疼地上前一步:“谢哥,咱们去医院吧。”
谢文庭眼皮都没抬,只闷闷地说道:“处理完我就去。”
每次都是这样,助理眉头的皱纹加深,最后还是叹口气,无奈地走出去。
实验室里谢文庭从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谢诗年剪裁过自己跟方夏唯一的合照。
他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身边站的是乔昔云,再看却发现那个男人看自己第一眼就这么深情。
其实他对方夏的感情谈不上喜欢,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当有个念想,以填补自己没有家人的空缺。
他苦笑或许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成为乔昔云的目标。
晚上到家,他第一时间打开电脑,查看自己的邮箱。
可里面依旧空空如也。
他无奈拨去电话:“怎么样了?”
里面传来一道底沉醇厚的声音:“抱歉,谢先生,暂时还没消息。”
“废物!”
谢文庭气得一脚踢到旁边的凳子上,撞在前方的玻璃发出砰砰的声音。
当年正是看中他们的能力,他才会合作这么久,可现在却告诉他,两个人都找不到。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又放下,最后还是转身出了书房。
一路浑浑噩噩的走到方夏那套房去。
房子被他买下来,东西也回归原处,一切的细节都告诉他,这里的女主人从未离开。
他喜欢充满药香的的房子,为了维持这股香味又去外面买了好多药药材?
可不管怎么试,都不是原先那股味道,他的焦虑越来越严重。
谢文庭坐在本属于谢诗年的沙发上望向窗外。
“你们到底去哪里了?”
痛意侵蚀着他的大脑,悔意越来越深。
为什么他会愚蠢到去相信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他带着哭腔的回音。
他这样痛苦的模样,远在山城的方夏一无所知。
因着上次参加义诊的缘故,她的名号在这周边打响,中医馆的生意越来越火爆。
她捶捶肩膀,将簸箕上的草药拾掇干净,然后转身,继续挑拣剩下的枝丫。
这人分三六九等,药也一样,虽品相不好,但扔掉着实可惜。
她持家是好事,就是时间有些不够花,孟浩嘲笑她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