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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庭就像没看到一样,牵着乔昔云的受转身离开。
“谢先生两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不管上哪都把谢太太带在身边,听说他们还有个儿子,因为读书,没能跟过来。”
校领导的话将方夏拉回现实,可她听得却越来越不真实。
什么是谢太太?
什么是他们的儿子?
读书?多么可笑,他谢文庭才离开多久!
所以那个儿子说的是谢诗年。
意识到这点,方夏再也坐不住,起身还想追去,却被人从后面拽住。
“听不懂吗?他已经结婚了。”
老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当年他们的事多多少少他还是知道一些,年少的方夏何其无辜。
既然如此,他已经走了,那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让一切都归于尘埃。
他不想自己的得意门生葬送于此。
“老师”
方夏回望着他,颤抖着唇瓣,眼眶一热,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
那是她等了那么多年的人啊。
夜色洒满大地,方夏独自一人来到谢文庭的家。
看着里面拜访的一切依旧如三年的那般。
原来大家都在前进,只有自己被囚禁于这个枷锁不愿意逃离。
依旧是那个小小的沙发上,她抱着自己嚎啕痛哭。
后来,方夏还是走不过去,她踌躇无数次,终于鼓起勇气找了中医院。
同学告诉她今天中医大有一场关于针灸学的讲座。
她毫不犹豫地放下手里的实验冲了过来,只因为他们递给她的名单赫然写着谢文庭的名字。
即便老师阻止过无数次,甚至问过她是不是真的爱这个人。
方夏茫然地摇摇头,十八岁的她就跟孟浩在一起,大学毕业就跟谢文庭结婚。
她的一生都耗在这两个男人身上不得解脱。
到底什么是爱?
直到此刻她都说不明白,只知道在她有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谢文庭,家里的灯泡坏了是他,身体难受找他,不开心去他身边就好
所有的所有只能说明她的依赖。
可她又在期待这什么?
潜意识里,她只是想要他在身边。
肩膀上传来一阵酸胀,谢文庭收回指尖上的银针:“方同学好了。”
方夏回头,就看到谢文庭嘴角噙笑客气地望着他。
一身素白的麻衣套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清秀俊朗。
明明是那样一个好看的男人,在自己身边她却视而不见。
方夏深吸一口气,站起来道谢。
谢文庭报以微笑回礼,两个人客套疏离仿佛昨天刚刚认识。
方夏喉咙像是塞了块棉花。
她下意识上前,想再进一步,却被乔昔云挡在中间。
“方小姐你的会诊已经结束。”
原本他们并没打算出诊,只是研究所那边的人特地来说情,看到方夏磨蹭到最后,他们大概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
礼堂集体陷入沉默,好一会儿谢文庭谈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往门外走。
一直到楼梯口,他站直身子,淡淡地出声:“有什么一次性说清楚吧。”
谢文庭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无波无澜。
方夏舔了舔唇瓣,明明期待了那么久,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看着他,脑子里响了无数遍的话语,最后都汇聚成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无凭无据就站在孟浩那边,对不起没有查清楚就开始恨你,对不起我不想离婚”
方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但潜意识里,她想要谢文庭永远都在。
那样骄傲的女人,谢文庭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可他再不是那个充满激情的少年郎,现在他只是定定看着方夏,许久之后,终于说了句没关系。
楼道里空荡荡的,两人细微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这件事本就没有谁对谁错,若真要说错我听说凶手受到了惩罚,其实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为我洗刷冤屈,如若不然,我大概会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