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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瘫坐在地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局就是冲他来的。
致幻药剂的所用原材料,六年时间远远不够代谢掉。
不只是她,还有谢文庭,甚至就连谢诗年这些年身体不好却从未找到原因。
为什么这件事的发生所有当事人都一无所知。
一切都有了答案。
一个月后案件尘埃落定,被告郑某被处有期徒刑十年六个月,罚款15亿元,其余几名学员被处六年就六个月有期徒刑,罚款六千万元,缓期执行。
曾经风光无限的工作室轰然倒塌,当年受人敬畏的孟浩等人一夜间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鼠。
方夏就那样双手抱胸,站在研究所门前,看着法院的人给那扇大门贴上封条。
孟浩不仅收回所有项目资源,还背负巨额债务。
当年,他一无所有地去到谢家,现在也如当年一般。
他脚踏谢文庭的尊严,那她就摧毁他的骄傲。
看到他趴倒在地崩溃痛苦的模样,她格外舒爽。
这样的感觉不过片刻,一切就又归于平静。
即便如此,方夏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助理站在门口眉心拧成一座小山。
办公室里她抱着头蜷缩在角落,身子痛苦到发颤。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落:“滚出去。”
伴随她的怒斥,是试管落地的声音。
谢文庭走后她在怎么都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脆弱。
一个人将所有的苦难都承受下来。
这周已经是第三次,她头疼地毛病逐渐加重。
自从收拾完孟浩她再也没了别的发泄口,一心扑在工作上面。
事业逐步上升的同时,身体却在一天天垮掉。
她都记不住方夏到底有多少次在工作时哆哆嗦嗦拿起止痛药吞下去。
助理心疼地上前一步:“方姐,咱们去医院吧。”
方夏眼皮都没抬,只闷闷地说道:“处理完我就去。”
每次都是这样,助理眉头的皱纹加深,最后还是叹口气,无奈地走出去。
实验室里方夏从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谢诗年剪裁过自己跟谢文庭唯一的合照。
她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身边站的是孟浩,再看却发现那个男人看自己第一眼就这么深情。
其实她对谢文庭的感情谈不上喜欢,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只当有个念想,以填补自己没有家人的空缺。
她苦笑或许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成为孟浩的目标。
晚上到家,她第一时间打开电脑,查看自己的邮箱。
可里面依旧空空如也。
她无奈播去电话:“怎么样了?”
里面传来一道底沉醇厚的声音:“抱歉,方小姐,暂时还没消息。”
“废物!”
方夏气得一脚踢到旁边的凳子上,撞在前方的玻璃发出砰砰的声音。
当年正是看中他们的能力,她才会合作这么久,可现在却告诉他,两个人都找不到。
她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又放下,最后还是转身出了书房。
一路浑浑噩噩的走到谢文庭那套房去。
房子被她买下来,东西也回归原处,一切的细节都告诉她,这里的男主人从未离开。
她喜欢充满药香的的房子,为了维持这股香味又去外面买了好多药药材?
可不管怎么试,都不是原先那股味道,她的焦虑越来越严重。
方夏坐在本属于谢诗年的沙发上望向窗外。
“你们到底去哪里了?”
痛意侵蚀着她的大脑,悔意越来越深。
为什么她会愚蠢到去相信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她带着哭腔的回音。
她这样痛苦的模样,远在山城的谢文庭一无所知。
因着上次参加义诊的缘故,他的名号在这周边打响,中医馆的生意越来越火爆。
他捶捶肩膀,将簸箕上的草药拾掇干净,然后转身,继续挑拣剩下的枝丫。
这人分三六九等,药也一样,虽品相不好,但扔掉着实可惜。
他持家是好事,就是时间有些不够花,乔昔云嘲笑他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