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傅清澜瞪大了双眼,身形晃了晃,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林婉君和罗文轩顿时瘫软在地。
“不不可能”罗文轩嘴唇哆嗦着,面如死灰。
“不是说不是说很稳定吗?怎么会”
林婉君也傻了,她呆呆地看着傅清澜,又看看我,似乎还没能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傅清澜没有理会他们,她只是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她站在我面前,高挑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我能看到她眼中翻涌的血丝,和她极力压抑的痛苦。
“苏医生,”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不是对我,而是对她逝去的父亲。
随后她看向了管家罗萍。
“罗管家,”傅清澜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我父亲的命,和你在傅家三十年的情分,今天,一起没了。”
罗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傅总,不关我的事啊!都是这个孽子他鬼迷心窍啊!”
“鬼迷心窍?”傅清澜怒极反笑,猛地一脚踹在罗萍的肩膀上,将她踹翻在地,“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我傅家是养了你一条狗,还是养了一个土皇帝?”
“让你有胆子拦我请来的医生,让你有胆子对我的贵客动手?!”
罗萍捂着肩膀,剧烈地咳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清澜的目光,又转向了林婉君。
“还有你,林婉君。”她冷冷地说道,“我给你一份体面的工作,是让你当我的司机,不是让你当罗家的走狗!”
“你开着我的车,拿着我付的薪水,反过来砸我的家,耽误我父亲的性命!你好大的胆子!”
林婉君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傅总饶命!傅总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傅清澜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看向罗文轩。
她的眼神里再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
“你们不是说,他是陈院士的学生吗?”傅清澜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她指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之所以会亲自打电话请苏医生过来,就是因为苏聿珩院士,是我父亲的专诊专家。”
“但我从未听说过陈院士什么时候还收了罗文轩做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