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全球顶级的学术研讨宴会上打开了直播。
不仅对着镜头胡吃海喝,还故作不经意,推翻了一整座香槟塔。
直播间人数井喷式增长,目光从镜头里出现的那些著名大佬转移到我身上。
不断刷屏的弹幕上,我从“误入名利场的实习生”,变成“娇牛马文学集大成者”。
辱骂和攻击、玩梗代替了友善的调侃,满屏都是恶意。
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却满意地笑了。
主办方带着保安匆匆赶来时,我叫嚣道:“有这种大办宴会的钱,还不如捐给山区的小朋友,你们知道还有多少人现在还吃不饱饭吗?”
众人面面相觑,弹幕更是开始疯狂辱骂:“这是什么圣母?刚才数她吃得最多!又当又立,真是闹麻了。”
“这女的指不定有精神病。”
是啊,我就是疯了。
我已经死过一次,死在朋友和爱人的污蔑之下,家破人亡。
上一世,我被污蔑偷了实验室项目的最终成果,高价卖给国外的公司。
一时之间,我从最年轻有为的高知,变成了全国人口中的卖国贼。
我相依为命的姐姐被围追堵截,门上被泼油漆。
她还怀着孩子,重压之下难产,一尸两命。
不久之后,生怕事情败露,我也在监狱被陷害而死。
再醒来时,我回到他们潜入实验室的那一天。
这一次,我要让在场有名有姓的所有大佬,成为我不在场证明的背书。
1
衣香鬓影的宴会上,我从糕点吃到水果,像个饿死鬼。
手机被架在正前方,弹幕从最开始的“大馋丫头”,逐渐变成“上不得台面”、“做作”。
我充耳不闻,吮了吮手指,目光转向比人还高的香槟塔。
手里端着餐盘,快步过去,脚下一滑,精确地扑倒在香槟塔上。
数百杯香槟轰然倒塌,酒水四溅,淋了周围的人一头一脸。
那些衣着体面的大佬尖叫出声,踩在碎玻璃上大喊保安。
“这是什么娇牛马?她不会觉得自己是误闯名利场的可爱鬼吧?恶心死了。”
“再让我看到这种直播,无痛中一千万。”
有人更是已经截图取证,发布在各个社交平台上,生怕我撒谎说不小心。
我求而不得,看向手机左上角的时间。
15:27。
不够。
我羞涩一笑:“今天是愚人节,给大家开了个玩笑。”
4月1日。
都记好了。
下一秒,主办方带着保安匆匆赶来。
我一脸狼狈地坐在满地玻璃中,裸露的小腿开始流血,嘴上叫嚣:“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么挥霍,有办宴会的钱,可以资助多少贫困山区的小朋友啊!”
主办方负责人皱了皱眉:“这是公益性质的宴会,是有企业赞助的,孟副教授,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摇头否认:“要追责我就赶紧,我就是故意的。”
这边的动静逐渐将宴会厅的人都吸引过来。
我曾经仰望过的学术大牛也赫然站在其中。
他们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强忍心中屈辱,倔强地跟一群人对峙着。
主办方见此不再询问,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最后一次确认:“孟副教授,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您在学术界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我大笑出声:“不就是没有实验室会再要我吗?”
他愣住了。
除了精神不正常,找不到别的理由解释我的所作所为。
毕竟我十几年苦读,只靠着姐姐打工赚钱交学费的名声,早就随着我的崭露头角而在圈子里人尽皆知。
这也是上一世,大家相信我会为了钱而出卖国家秘密的原因之一。
很快,手机铃声响起。
却不是他的,而是我的。
姐姐在手机另一头带着哭腔呼喊:“春荞,你上热搜了!你告诉姐姐,你在哪里?”
我鼻头酸了酸,挂断了电话。
考虑再三,主办方最终还是没有报警,而是要把我送到楼上休息,稍后再谈赔偿的事。
可我哪儿也不去,就是坐在原地,坚持要待在众人中间。
15:38。
背叛我的那两个人,应该已经成功进入实验室,拿到了存着实验数据的硬盘。
用的是我的工作卡、我的权限、我的电脑。
实验室保密级别高,每一个人的密码都是单独设置的,并且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除了沈青亭。
她跟我合租,趁我出门去实验室前,在我胸前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早就偷拍到我输密码的瞬间。
而我的电脑,则是我男朋友顾原用我的钥匙打开房门,亲自拿走的。
实验室为了保密,没有监控。
所以,所有人都认定是我。
可硬盘的每一次使用时间,都会上传到云端储存。
此时此刻,我坐在学术界最有权威的一群学者中间,开着直播,还上了同城热搜。
无论他们对我是辱骂还是轻蔑。
所有人都无意中在为我的不在场证明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