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然一脚踹开门,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就砸了过来。
我没躲,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嘴角,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哥!”沈婉清尖叫着冲上来,死死抱住沈浩然的胳膊,
“你不能打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阿默,别闹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给你炖你最爱喝的鸡汤,我们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不必了。”我吐出一口血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
“沈婉清,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没有任何感情?”沈婉清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林默,你别忘了,当初哭着喊着求我嫁给你的是你,现在说翻脸就翻脸,吵着要离婚的也是你!你以为我是个物件吗?”
周围的指责声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真是白瞎了清清对他这么好!”
“这种男人就是贱,舔的时候是条狗,追到手了就嫌弃。”
我心意已决,在漫天的骂声中,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我本想在酒店对付几晚,却发现我名下所有银行卡的余额都变成了零。
我这才想起来,结婚那天,我为了让沈婉清有足够的女主人感,
把所有身家,包括我那几本畅销书的全部版权收益,都转到了她的名下。
这些年我拼命码字,熬夜熬到心悸,挣的每一分钱都悉数上交,自己兜里常年不超过一千块。
我曾经是真的爱她,爱到可以为她去死。
可现在为什么我如此坚决地要离婚,这世上,恐怕只有三个人知道。
第二天,我去了我的写作工作室。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我的助理和编辑在议论。
“林老师这次也太过分了吧?沈老师那样的天仙,为他洗手作羹汤,甚至放弃了世界巡演的机会去种地,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啊,那可是一双上过千万保险的手啊,现在全是老茧和伤口,沈老师为了他,牺牲太大了。”
“我看他就是被偏爱得有恃无恐,以前追沈老师的时候多卑微,现在得手了,就开始作了!”
我推门进去,议论声戛然而止。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发臭的垃圾,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懒得解释,身后,沈婉清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们别这么说,林默他不是那样的人,是我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我回头,她果然来了。手里还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根翠绿得有些诡异的玉米。
助理们悻悻地散开,工作室里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
“阿默。”她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昨天的事,只要你回来,我就当没发生过。你看,我把我们地里第一批玉米摘来了,我给你煮着吃,好不好?”
我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