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
这两个字,像两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气得浑身发抖。
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立刻想到了行车记录仪。
我打开手机app,连接了车辆的24小时停车监控。
当我把时间线拖到凌晨两点时。
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视频画面有些昏暗,但足以看清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个是我大伯宋建国。
另一个,是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宝贝儿子,我的堂哥宋凯。
视频里,大伯负责望风。
宋凯则拿着锥子,恶狠狠地,一下接一下地扎向我的轮胎。
扎完之后,他还不过瘾。
又从怀里掏出一罐自喷漆,狞笑着在我的车身上喷下了那两个侮辱性的字眼。
做完这一切,父子俩还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
得意地拍了拍手,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将这段视频反复看了三遍。
每一遍,心里的温度就下降一分。
直到最后,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燃烧的愤怒。
我将视频下载保存。
加密后上传到了云盘和邮箱,也发给了爸妈,做好了万全的备份。
我没有立刻冲回村里找他们理论。
因为我知道,对付这种披着“长辈”外衣的无赖,任何口头的争执都毫无意义。
我要的,不是一句不痛不痒的道歉。
我要的,是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和恶毒,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回到老家。
不是那栋被大伯霸占的祖宅,而是我爸妈后来在村边盖的小平房。
一进屋,就看到我妈在偷偷抹眼泪。
我爸则蹲在院子里,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闷烟。
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看到我回来,他猛地站起来,嘴唇哆嗦着,眼里充满了愧疚。
“小慈……你大伯他……他……”
“爸,”
我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您什么都不用说。”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
从行李箱最隐秘的夹层里,取出了一个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已经泛黄的牛皮纸袋。
这是三年前,爷爷临终前,在医院里。
避开了所有人,颤颤巍巍地塞到我手里的。
他当时拉着我的手说:
“小慈,爷爷知道你是个有主见、有担当的好孩子。咱家……委屈你了。”
“这个东西,你收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但如果有一天,你大伯他们,真把你和你爸往死路上逼了……”
“那就让这里面的东西,见见光吧。”
当时的我,还不明白爷爷话里的深意。
但现在,看着视频里大伯父子那两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
我懂了。
攥着这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
我心里的最后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
爷爷,看来。
万不得已的时候,到了。
我手握铁证,还没等我发难。
大伯宋建国却先一步“恶人先告状”了。
第二天一大早。
村口那口生了锈的老钟,被人“当当当”地敲响了。
这是村里召集全体族人开大会的信号。
上一次敲响,还是三年前评选什么“五好家庭”。
我心头一沉。
预感到了不妙。
果然,大伯的儿子宋凯,挨家挨户地去通知。
说他爸,宋家的“长子”,要在祠堂里开宗族大会。
“清理门户”,“执行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