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渔具店门口，听见李铁山在里头吆喝：“新到的路亚饵，米诺款，模仿小海鱼的泳姿，钓海鲈一钓一个准！”
他掀开门帘进去，店里弥漫着鱼线和橡胶的味道。李铁山正蹲在地上拆箱子，见他进来，拎起个银色的假饵：“看看这让工，鱼鳞都仿得跟真的一样，水里反光效果绝了。”
凌楚河捏着假饵看了看，沉甸甸的，挂钩处很结实。“这玩意儿比沙蚕好用？”
“各有各的门道。”李铁山拉他到窗边，指着远处的海面，“海鲈爱吃活饵，但有时侯警惕性高，不敢碰真饵，这假饵就派上用场了。你得让它在水里动起来，像受伤的小鱼，海鲈准追。”
他拿起路亚竿演示：“手腕轻轻一抖，饵在水里跳一下，再收线，停顿，重复。记住，不能匀速收，得有节奏，像真鱼挣扎。”
凌楚河学得认真，手指跟着比划。李铁山看他学得快，干脆把竿子塞给他：“拿去试，钓上鱼算你的，钓不上来还我。”又递来卷12号pe线，“这线耐磨，路亚专用。”
“多少钱？”凌楚河摸钱包。
“算你三百，竿子加饵加线，进价给你。”李铁山摆摆手，“你要是能靠这玩意儿钓上大的，就当给我这店打广告了。”
凌楚河谢过他，拎着新装备往码头走。刚到岸边，就看见熊大的鳍在水里晃悠，翠花跟在旁边，像是早就等急了。
“今天换个玩法。”他笑着跳上船，把路亚饵挂在钩上。船划到昨天钓黄鲷的海域，他按照李铁山说的，手腕一抖，假饵“噗通”落水，在水面划出细碎的波纹。
收线时，他刻意放慢速度，时不时停顿一下，让假饵在水里“抽搐”。刚收了没两米，鱼线突然被猛地拽了一下——力道比黄鲷大得多。
“中了！”凌楚河赶紧扬竿，竿梢弯成个漂亮的c形。水下的鱼疯狂挣扎，拖着线往礁石缝里钻。
熊大突然从水里跃起，对着鱼逃窜的方向猛冲过去。它用身l挡在礁石前，逼着鱼往开阔水域游。凌楚河趁机收线，很快，一条银灰色的海鲈露出水面，鳃盖一张一合，足有两斤重。
“漂亮！”他用抄网把鱼抄上来，海鲈在网里蹦跶，鳞片闪着银光。这是他第一次用路亚钓到鱼，比用活饵更有成就感。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摸到了路亚的门道。假饵在水里划出“s”形，每次停顿都可能被攻击。熊大和翠花像是知道他在钓海鲈，特意把鱼群往浅水区赶，让他看得清鱼追饵的动静。
到中午时，他已经钓了四条海鲈，最大的那条快三斤了。凌楚河坐在船板上，看着新竿子上的渔轮转得顺滑，心里直乐——这三百块花得值。
收工前，他从桶里挑了条最小的海鲈，扔进水里。熊大一口接住，甩甩尾巴游开了。翠花凑过来，用头蹭他的膝盖，像是在讨赏。他又扔了条小鱼，看着它慢悠悠吞下去，才开始收拾渔具。
划回码头时，孙桂香正在给鱼喷水。“小凌，今天钓的海鲈新鲜，给你二十五一斤。”她称完重，数了三百二十块给他，“这路亚钓法是厉害，比用沙蚕钓的鱼大。”
凌楚河揣着钱，路过便利店买了包烟——不是自已抽，是给王大海的。老渔民正蹲在船边补网，接过烟乐呵呵地塞进口袋：“有渔汛预报，说明天北边海域有马鲛鱼洄游，那鱼值钱。”
“马鲛鱼用什么饵好？”凌楚河赶紧问。
“路亚饵就行，模仿小鱼逃窜的样子。”王大海指了指他的新竿子，“你这装备正好用上。”
凌楚河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明天的钓点。回到出租屋，他把海鲈收拾干净，留了条最大的，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打算明天寄给卓南欣。
晚上躺在床上，他翻出手机，给卓南欣发消息：“最近鱼获不错，明天给你寄海鲈尝尝，刚钓的，新鲜。”
屏幕那头很快回了个笑脸：“不用这么破费，你自已留着卖钱。”
“不值钱，就是个心意。”凌楚河打字时，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窗外的海浪声混着远处的船鸣，像是在给他伴奏。
凌楚河刚放下手机，就收到李铁山的微信，说新到了针对马鲛鱼的铁板饵，让他明早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