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河赶到码头时,王大海正举着望远镜往海里瞅。“你看你看,那俩玩意儿成精了。”老渔民把望远镜递给他。
镜头里,熊大和翠花正围着他的小船转圈,时不时用鼻子顶一下船锚,像是在催他赶紧出海。凌楚河心里暖烘烘的,把望远镜还给王大海:“叔,我给它们起了名。”
“哦?叫啥?”王大海来了兴趣。
“大的叫熊大,小的叫翠花。”凌楚河跳上船,试着喊了声“熊大”。水里的公鲨立刻摆了摆尾巴,溅起串水花。他又喊“翠花”,母鲨也游过来,用头轻轻碰了碰船板。
“还真能听懂!”王大海啧啧称奇,“我在这渔港待了三十年,头回见鲨鱼跟人这么亲。”
凌楚河笑着解开船绳,划向早上的钓点。此时他特意多带了些冻秋刀鱼,用塑料袋分成小份,系在船边——王大海说不能总让它们白干活。
刚到沉船礁,熊大就潜下水,很快用嘴叼上来块破渔网。凌楚河认出那是前几天缠住它们的尼龙网碎片,心里一动:“你们是想让我把这拿走?”
熊大点点头(至少凌楚河觉得是),把破网放在船板上。他赶紧拿出刀,把渔网切碎扔进垃圾袋——说不定就是这些东西害了不少鱼和海兽。
收拾完渔网,开始钓鱼。今天的鱼群更多,熊大像是喊来了通伴,远处的水面时不时泛起鱼群游动的波纹。凌楚河钓得兴起,连午饭都忘了吃,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发现太阳已经偏西。
“收工!”他喊了声,开始整理渔具。熊大和翠花像是知道,游到船边等着。凌楚河从塑料袋里拿出冻鱼,解开绳子扔给它们。
熊大一口吞下自已的那份,又眼巴巴看着翠花的——它的那份还没吃完。翠花像是不耐烦,用尾巴扫了它一下,把剩下的半条鱼推给它,自已游开了。
“还挺恩爱。”凌楚河看得直乐,又扔了两条鱼过去。
返航时,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色。熊大和翠花跟在船后,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两条守护他的水龙。凌楚河哼着歌划桨,觉得这日子虽然累,却比坐办公室踏实多了。
快到码头时,他看见孙桂香站在岸边招手。“小凌,有大老板来收鱼,黄鲷给三十一斤!”胖阿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凌楚河心里一喜,今天的渔获足有四十斤。孙桂香称完重,数了一千二百块给他:“多出来的算奖金,明天多钓点,老板说明天还来。”
“谢谢孙姨!”凌楚河把钱揣进怀里,沉甸甸的。他从旁边的水产店买了箱新鲜的鲅鱼,打算晚上给熊大和翠花加餐——今天它们立了大功。
王大海还在码头抽烟,看见他回来,笑着问:“今天赚不少吧?”
“托您和熊大的福,加上早上的,一千六。”凌楚河递过去一瓶冰啤酒(他不经常喝酒,特意给王大海买的)。
老渔民接过啤酒,用牙咬开瓶盖:“我看你这鱼获,用不了俩月就能买船了。那艘7米玻璃钢船,李铁山认识经销商,能便宜点。”
凌楚河心里一动:“真的?”
“我还能骗你?”王大海喝了口啤酒,“不过买船前得考个船证,下周海事所有培训,我帮你报个名。”
“谢谢叔!”凌楚河激动得脸都红了。他拎着给熊大翠花的鲅鱼,走到码头边,把鱼扔进水里。两条虎鲨立刻围上来,欢快地抢食。
看着它们吃完,凌楚河对着水里喊:“明天见,我带更好吃的!”
二鱼摆了摆尾巴,像是在回应,随后游回深海。
凌楚河刚走没两步,手机响了,是李铁山打来的,说船证培训的资料到了,让他明天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