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街市上的商贩开始收摊，但那些夜市摊档却刚刚开始热闹起来。林墨跟着柳仙的指引，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来到一家挂着“鲜鱼羹”招牌的小店前。
店面不大，但生意倒是不错，门口排着几个人等位。林墨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客人大多是本地人，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在聊天。招牌上写着“祖传秘制鲜鱼羹，滋补养身”，看起来倒是正经生意。
“就是这里？”林墨低声问道。
柳仙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没错，这老板姓钱，专门欺负外地人。你看那招牌，明明卖的是蛇羹，却挂着鱼羹的牌子。”
林墨皱眉：“为什么不直接卖蛇羹？”
“蛇在这里是禁售的，但需求量大，所以他们就挂羊头卖狗肉。对本地老客户，暗示一下就明白了。对外地人，就说是鱼羹，价格还贵一倍。”
正说着，前面的客人散去，轮到林墨了。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他上下打量了林墨几眼，立刻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小伙子，外地来的吧？我们这里的鱼羹可是一绝，用的都是上好的河鱼，炖得鲜美无比。”
“听说你们这里有蛇羹？”林墨直接开门见山。
老板脸色一变，连忙摆手：“哎呀，小兄弟你说什么呢？我们是正经生意，哪来的蛇？都是新鲜的鱼，绝对新鲜！”
旁边一个本地客人刚好路过，听到这话忍不住偷笑。老板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闭嘴走开。
“那就来一碗鱼羹吧。”林墨坐下，决定先试探一下。
“好嘞！马上就好！”老板转身进了后厨，很快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
林墨端起碗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腥味扑鼻而来。这味道他太熟悉了，绝对是蛇肉的味道。他假装不知，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蛇肉的独特口感立刻在舌尖展开，那种细腻的纤维感和特有的鲜味，绝不是鱼肉能比的。林墨心中已经确定，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在品尝。
“怎么样？我们的鱼羹味道不错吧？”老板在一旁陪笑。
林墨放下勺子，淡淡地说：“这是蛇羹。”
老板脸色瞬间变了，但还是强撑着说：“小兄弟你说什么呢？这明明是鱼羹，你看这肉质多嫩…”
“我说这是蛇羹！”林墨声音提高，同时故意做出恶心的表情，“噗”地一声把刚才喝的汤全部吐了出来。
这一下动静不小，店里的其他客人都看了过来。林墨趁机拍案而起：“好你个黑心老板！明明卖的是蛇羹，却说是鱼羹！这是欺诈！”
“你…你胡说什么！”老板急了，“明明就是鱼羹，你这是讹人！”
“讹人？”林墨冷笑，“那你敢让我去后厨看看吗？”
老板心虚，连忙摆手：“后厨重地，客人不能进！你要是不满意，我退钱给你就是了！”
周围的客人开始窃窃私语，有几个外地游客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显然他们也喝过这里的“鱼羹”。
“退钱？就这么简单？”林墨声音越来越大，“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最怕蛇！从小就怕！你让我喝蛇羹，这是要我命啊！”
说着，林墨做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双手颤抖，额头冒汗。这演技倒是挺逼真，连柳仙都在心里偷笑。
店里的客人被这一闹，纷纷起身要走。老板见生意要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老板撕下伪装，露出凶相，“在我的地盘上闹事，你知道后果吗？”
话音刚落，从后厨走出来三四个壮汉，一个个面露凶光。看样子这些人平时没少干这种事。
“怎么？还想动手？”林墨不慌不忙，反而笑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为首的壮汉是个光头，胳膊上纹着龙，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小子，识相的就赔钱道歉，然后滚蛋。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林墨站起身，丝毫不惧。
“不然让你横着出去！”光头狞笑着逼近。
就在这时，林墨忽然开口，但发出的却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一连串奇怪的嘶嘶声。这正是蛇语！
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种诡异的音调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到来。
光头愣了一下：“你搞什么鬼？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但很快，后厨传来了骚动。先是一声惊叫，然后是锅碗瓢盆掉落的声音，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
“老板！不好了！蛇…蛇都跑了！”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从后厨跑出来，脸色苍白如纸。
老板脸色大变：“什么？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从后厨涌出了大量的蛇。有粗有细，有长有短，足足几十条！这些蛇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全部向店堂涌来。
“啊！”店里的客人发出尖叫，纷纷夺门而逃。
但那些蛇却没有攻击无辜的客人，而是直奔老板和那几个壮汉而去。光头见势不妙，转身就跑，但一条青蛇已经窜到他脚边，张口就咬。
“啊！”光头惨叫一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其他几个壮汉也好不到哪去，有的被蛇咬住脚踝，有的被蛇缠住胳膊，一个个疼得嗷嗷直叫。
老板更是被七八条蛇围住，吓得瘫坐在地，裤子都湿了：“别…别咬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林墨在一旁冷眼旁观，偶尔发出几声蛇语，指挥着蛇群的行动。这些蛇很聪明，咬人的时候都避开了要害，只是让这些恶人尝尝痛苦的滋味。
十几分钟后，林墨再次发出蛇语。那些蛇仿佛得到了命令，纷纷松开口，向林墨聚拢过来。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蛇在林墨面前竟然做出了点头的动作，仿佛在表示感谢。然后它们井然有序地游出店门，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