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园的身体重重撞在男主胸前，那一瞬间，男主感受到了朋友颤抖的恐惧。洋人的拳头还在空中划过残影，围观的人群发出窃窃私语，有人在指指点点，有人在幸灾乐祸。
“别…别打了。”李园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抓住男主的衣袖，“咱们道歉，赔钱都行。”
男主的双眸如血般通红，体内五仙躁动不安，一股暴戾之气直冲天灵盖。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个打人的洋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用轻蔑的眼神俯视着他们。
“chese
pig！”洋人吐了口唾沫，又是一阵哄笑。
周围的洋人们开始起哄，有人在模仿李园刚才的鞠躬姿势，夸张地弯腰摆手，引来更多嘲笑声。那个被溅到鞋子的洋女人掏出手帕，做作地擦拭着高跟鞋，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男主的拳头慢慢握紧，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他想起了昨天那个指着自己嘲笑的洋人，想起了油桶被踹翻时众人的冷漠，想起了李园刚才那句“千万别得罪洋人”。
“你们这些黄皮猪，就应该跪着！”那个打人的洋人还在叫嚣，伸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李园的身体更加颤抖了，他拼命扯着男主的衣服，生怕这个朋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可是男主站得笔直，任由洋人的唾沫星子溅在脸上，任由那些恶毒的词汇钻进耳朵。
“跪下！给我们道歉！”洋人伸出脚，作势要踢李园。
就在这一刻，男主动了。
他的身体如猎豹般弹射而出，右拳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洋人面门。那一瞬间，所有的嘲笑声都停住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砰！”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洋人的鼻梁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洋人惨叫一声，踉跄后退，捂着鼻子跌倒在地。
“杀了他！杀了他！”其他洋人立刻围了上来，拳脚相加。
男主没有退缩，他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五仙在体内咆哮，力量如潮水般涌遍全身。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拳都带着致命的力道。
一个洋人抡起拳头砸向男主的太阳穴，男主侧身闪过，反手一记肘击打在对方的肋骨上。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痛得弯下腰去。
另一个洋人从背后偷袭，男主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转身一脚踢在对方的膝盖上。洋人惨叫着跪倒在地，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李园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他从来没见过男主这么厉害，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洋人在他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住手！都给我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穿着巡捕制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来。他的脸色铁青，眼神在男主和躺了一地的洋人之间来回扫视。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巡捕的声音很沉。
那个鼻血还在流的洋人挣扎着站起来，用英语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男主听不懂，但从对方的手势和表情能猜出大概意思——无非是在告状，说自己无缘无故打人。
“他说你们先动手打人。”巡捕冷冷地看着男主。
“是他们先羞辱我们！”男主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凭什么我们就要跪下？”
“就凭他们是洋人！”巡捕厉声道，“你一个打工的，也敢对洋大人动手？”
周围的围观者开始对男主指指点点，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暗自叫好，但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李园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向巡捕鞠躬道歉。
“长官，我们错了，我们愿意赔偿，求您别抓我们。”李园的声音颤抖着。
巡捕看了看地上的洋人，又看了看男主，犹豫了一下。这时候，人群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等一下。”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昨天给男主递纱巾的那个女孩缓缓走来。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旗袍，气质优雅，举止从容。
“这位小姐，您…”巡捕显然认识她，态度立刻恭敬起来。
“我看见了整个过程。”女孩的声音很平静，“是这些洋人先动手的。”
洋人们开始抗议，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女孩微微一笑，竟然用流利的英语和他们对话起来。男主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但看洋人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是被驳得哑口无言。
“好了，都散了吧。”女孩向巡捕点点头，“这事就这样算了。”
巡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挥挥手让众人散去。洋人们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再说什么，扶着伤员灰溜溜地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男主、李园和那个女孩。
“谢谢。”男主看着女孩，心情复杂。
“不用谢。”女孩淡淡一笑，“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李园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连忙向女孩鞠躬致谢。女孩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男主。
男主犹豫了一下，报了自己的名字。女孩点点头，似乎在心里记住了什么。
“以后小心些，这里的洋人不好惹。”女孩说着，转身要走。
“等等！”男主叫住了她，“您…您为什么要帮我们？”
女孩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因为我也是中国人。”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男主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了昨天女孩递给他纱巾时的温柔，想起了刚才她为自己据理力争的勇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兄弟，你刚才太厉害了！”李园兴奋地拍着男主的肩膀，“那些洋鬼子被你打得满地找牙！”
男主苦笑一声，看着地上散落的油漆桶和刷子。今天的活是干不成了，工钱也拿不到了。更重要的是，他担心这件事会给李园带来麻烦。
“对不起，连累你了。”男主愧疚地说。
“说什么呢！”李园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咱们是兄弟，有难同当！再说了，今天要不是你，我早就被那些畜生欺负死了。”
两人默默地收拾着散落的工具，心情都有些沉重。刚才的痛快淋漓过后，现实的压力又重新压在了肩膀上。
“那两头石狮子…”男主忽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