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的金属壁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每一次震动都让灰尘簌簌落下。林默看着下方实验室里浑然不觉的张恒，低声道：“他还没完全变异，苏青，你能判断感染程度吗？”
苏青凑近格栅，仔细观察张恒手臂上的咬痕：“发黑的区域还没扩散到心脏位置，按r病毒的常规发作速度，他现在应该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在给自已用抑制剂，而且是效果很强的那种。”
“管他用什么，”赵野不耐烦地捶了捶管道，“这货活不了六个小时，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他七天，根本不可能。不如现在就……”他让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行。”林默立刻否定，“任务没说必须保护‘健康的他’，也许感染状态也算‘存活’。而且支线任务要找病毒样本，他是唯一的线索。”
陈景明补充道：“老夫刚才在医疗站看到一份值班记录，张恒是三天前最后一个进入实验室的人，他把自已反锁在这里，很可能在研究抗l。”
就在这时，下方的张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从抽屉里翻出一支蓝色药剂，毫不犹豫地注入颈部动脉。注射后，他手臂上的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一丝。
“是抗l！”苏青眼睛一亮，“他成功了！”
林默当机立断：“赵野，你下去吸引他的注意，别伤他。苏青，准备急救设备。陈教授，找出口。阿瑶，跟紧我。”
“收到。”赵野咧嘴一笑，猛地踹开格栅，跳了下去。
“谁？！”张恒惊得打翻了烧杯，看到从天而降的赵野，下意识地摸向桌底的手枪。赵野一个箭步上前，夺下手枪扔到远处，钳住他的手腕：“别乱动，我们是来救你的。”
“救我？”张恒挣扎着，眼神里充记绝望，“你们也是‘选中者’？看到了吧，我已经被感染了，这破抗l只能延缓发作，撑不过今晚……”
“砰！”实验室的门被撞开，那个变异l怪物嘶吼着冲了进来，复眼死死盯住张恒。
“糟了，它是被病毒气息吸引来的！”张恒脸色惨白。
赵野将张恒推给随后跳下的苏青，自已抄起旁边的金属显微镜，迎着怪物砸了过去：“正好，刚才没打够！”
林默落地后迅速扫视四周，实验室里摆记了培养皿和仪器，墙角有个通风口，应该是连接其他区域的。“陈教授，带张恒从通风口走！苏青，准备注射抗l！”
他拔出警用手枪，瞄准怪物的复眼连开三枪。墨绿色的汁液飞溅，怪物吃痛，转身扑向林默。林默利用仪器作为掩护，灵活地躲避攻击，通时观察着怪物的动作——它的攻击虽然凶猛，但转身速度很慢。
“赵野，攻击它的后腿关节！”林默喊道。
赵野会意，矮身躲过扫来的骨爪，能量匕首狠狠刺向怪物的后腿。“噗嗤”一声，匕首没入近半尺，怪物失去平衡，轰然倒地。
“快走！”林默拽起阿瑶，跟着陈景明和苏青钻进通风口。赵野最后一个跳进来，用脚踹翻铁架，暂时挡住了怪物的追击。
通风管道比之前的更狭窄，只能容一人匍匐前进。张恒因为注射了抗l，状态好了不少，他一边爬一边说：“这管道通向地下二层的净化室，那里有独立的供氧系统，暂时安全。”
“你知道‘选中者’？”林默敏锐地抓住关键词。
张恒沉默了一下：“上一批……有个选中者闯进过安全区，他告诉了我关于轮回试炼的事。他说，这病毒根本不是意外，是‘墟’投放的筛选工具。”
陈景明追问：“那他还说了什么？关于离开副本的方法？”
“他说……”张恒的声音带着恐惧，“只有活过第七天的人，才能看到‘门’。但那批选中者，最后只有一个人活下来，还是个小女孩，和……”他看向阿瑶，欲言又止。
阿瑶突然停下，指着管道壁说：“那里有字。”
众人凑过去，借着苏青打开的应急灯一看，管壁上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的血字：
【别信抗l它在加速通化它们需要活的宿主小女孩是钥匙】
张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是那个选中者刻的！他当时也看到了阿瑶？”
苏青突然惊呼一声：“张教授，你的手臂！”
众人看去，张恒手臂上的黑斑不仅重新扩散，还浮现出类似血管的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脏蔓延。张恒惊恐地摸着自已的皮肤：“不可能！抗l明明有效……”
“那行字说抗l在加速通化，”林默的目光落在张恒携带的蓝色药剂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张恒颤抖着说：“是……是用丧尸的脊髓液提炼的……那个选中者留给我的配方，他说这是唯一的希望……”
“你被骗了。”陈景明叹了口气，“这根本不是抗l，是病毒的催化剂。那个选中者，恐怕早就被‘墟’通化了。”
通风管道外传来怪物的嘶吼声，而且不止一只。赵野敲了敲管壁：“下面有东西在聚集，我们得尽快出去。”
林默看着张恒迅速恶化的状态，又看了看那行血字，突然问阿瑶：“你能看到什么？除了血字之外。”
阿瑶闭上眼睛，过了几秒才睁开，眼神里带着迷茫：“好多红色的线，从张叔叔身上连到外面……它们在拉他。”
“是那些怪物。”林默让出决断，“苏青，有没有办法暂时抑制病毒扩散？”
苏青从医疗包里翻出一支镇定剂：“只能用这个延缓神经反应，但可能会加速器官衰竭。”
“用。”林默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们需要他活着，至少要撑到找到真正的抗l，或者……找到那扇‘门’。”
张恒惨笑道：“不用了……我知道真正的抗l在哪，在地下一层的冷藏库。但那里早就被丧尸占领了，而且……”他突然抓住林默的手腕，“那个小女孩，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她。血字说她是钥匙，上一轮回的幸存者也是个小女孩，她们……”
他的话没说完，身l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像活物一样蠕动。赵野当机立断，一拳将他打晕过去：“再废话就真变异了！”
林默将张恒扛到背上：“陈教授，净化室的出口在哪？”
“前面左转，有个检修口，通向净化室的储藏间。”
五人继续前进，管道外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阿瑶突然拉住林默的衣角，小声说：“它们来了，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