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天天就知道花我儿子的钱,我儿子养你是看得起你！
婆婆李秀芝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刚从超市回来,手里还提着给全家买的菜。她却因为我买了一盒进口车厘子就开始发飙。
妈,这车厘子是给您买的,您不是说腰疼吗我听说这个对身体好...我努力解释。
谁要你买！你就是想败我儿子的家！李秀芝的脸涨得通红,我告诉你,你最好识相点,我儿子迟早要和你离婚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李秀芝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立刻挤出笑容,快步走向门口。
儿子回来了！累坏了吧妈给你炖了排骨汤！她的声音甜腻得让我起鸡皮疙瘩。
我老公张伟刚进门,就看到婆婆满脸慈祥地迎了上去。
妈,您辛苦了。张伟放下公文包,然后看向我,小雨,你怎么站在那里发愣快过来帮妈妈盛汤啊。
我看了看桌上还没收拾的菜,又看了看刚才还在骂我的婆婆,此刻正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我刚买菜回来。我平静地说。
买了什么好吃的张伟走过来查看,看到车厘子时皱了皱眉,这么贵的东西买来干什么家里又不是缺水果。
李秀芝立刻接话：就是啊,小雨真是太破费了。我刚才还说不用买这么贵的,可她非要买,说是孝敬我。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我都舍不得吃呢。
我愣住了。
刚才还骂我败家的人,此刻却变成了夸我懂事
张伟听了,脸色缓和下来：那就好,小雨有心了。不过以后还是不要买这么贵的,咱们要节约。
知道了。我机械地回答。
李秀芝趁张伟不注意,朝我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到了吧,我儿子只会相信我。
吃晚饭的时候,李秀芝一个劲地给张伟夹菜,嘴里不停地唠叨着单位的事,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儿子,你们单位那个王科长人怎么样我觉得他闺女挺不错的,人家是医生,又懂事又能干...
我正在喝汤,听到这话差点呛到。
张伟皱眉：妈,您说什么呢我都结婚了。
结婚怎么了现在离婚的多了去了。李秀芝若无其事地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多想。
她看向我,假意关心地问：小雨,你说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观念都很开放的。
这话听起来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实际上是在警告我。
我放下汤匙,直视她的眼睛：妈,我觉得婚姻是神圣的,既然结了婚就要好好经营,不应该总想着离婚的事。
李秀芝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当然了,我也是这个意思。只要两个人相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张伟点头赞同：就是,妈您就别操心我们的事了。我和小雨感情很好。
李秀芝笑着点头,但眼神里的不屑我看得一清二楚。
饭后,张伟去洗澡,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李秀芝。
她立刻收起了刚才的笑脸,冷冷地看着我：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儿子护着你,你就能在这个家里为所欲为。这是我的家,你永远都是外人。
我知道。我淡淡地回答。
知道就好。李秀芝得意地哼了一声,记住你的身份,别妄想改变什么。我儿子从小就听我的话,他永远不会为了你这样的女人跟我作对。
我没有反驳,因为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三年里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白天张伟不在家的时候,李秀芝就是另一副嘴脸。她会挑剔我做的每一件事,从家务到穿着,从工作到朋友,没有一样能让她满意。
但只要张伟一回来,她立刻就变成了慈祥的好婆婆,还会在张伟面前夸我懂事孝顺。
而我,就像一个小丑,在这场永无止境的表演中,默默承受着一切。
张伟洗完澡出来,看到我在收拾碗筷,走过来抱住我：老婆,辛苦了。
我在他怀里,看到李秀芝正站在厨房门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没事,应该的。我轻声回答,心里却在问自己：我还能忍多久
第2章
三年前的那个春天,我怀着对美好婚姻的憧憬嫁进了张家。
那时候我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
张伟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交往了五年才结婚。他人老实温和,工作也稳定,我觉得他就是那个能给我幸福的人。
第一次见李秀芝的时候,她表现得很喜欢我。
这孩子长得真水灵,还是大学生,我儿子有眼光。她拉着我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我当时还很感动,觉得能有这样开明的婆婆真是太幸运了。
结婚前,李秀芝对我嘘寒问暖,还主动提出要给我们准备新房。我和张伟都很感激,觉得老人家真是太通情达理了。
可是结婚后第三天,一切都变了。
那天张伟去上班,李秀芝让我去厨房帮忙。
以后家里的饭都是你做,我年纪大了,该享清福了。她理所当然地说。
我虽然有些意外,但想到是一家人,也就答应了。
可是当我按照自己的习惯做饭时,她却开始挑三拣四。
盐放少了,我儿子喜欢吃咸的。
这菜切得不够细,看着就没食欲。
你怎么不会做我儿子爱吃的红烧肉
我耐心地学习她教的每一道菜,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她总能找出毛病。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会在我做饭的时候站在旁边指指点点,好像监工一样。
动作快点,我儿子快回来了。
这样做不对,重新来。
你这样能做好吃吗
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在教我,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是故意在折磨我。
有一次,我做了一道糖醋排骨,味道调得刚好。李秀芝尝了一口,脸色立刻变了。
太甜了,我儿子不喜欢吃甜的。她把盘子推到一边。
可是晚上张伟回来吃饭时,却夸奖说：这排骨做得真好吃,妈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李秀芝笑眯眯地接受了夸奖,完全不提这道菜是我做的。
我想要解释,她却抢先说：小雨帮忙洗菜了,这孩子真懂事。
就这样,我的功劳变成了她的手艺,我的努力变成了她的功德。
还有一次,我买了一件新衣服,是我自己的工资买的。李秀芝看到后,当面就说：这么花哨的衣服,像什么样子我儿子的老婆应该端庄一点。
我当时很委屈,这件衣服明明很得体,她却说得好像我穿得不三不四一样。
晚上张伟回来,我穿着那件衣服给他看。
好看吗我问他。
好看,很适合你。张伟说。
李秀芝在旁边插话：小雨就是爱美,女孩子嘛,可以理解。不过还是要注意场合,该保守的时候要保守。
张伟点头：妈说得对,小雨你平时注意点就行。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被她这么一说,好像我真的穿得不合适一样。
从那以后,我买衣服都会特别小心,生怕又被她找到借口教训。
更过分的是,她从来不让我参与家里的重要决定。
装修房子的时候,她和张伟商量用什么材料,买什么家具,完全不征求我的意见。
小雨还年轻,不懂这些事情,我们大人来决定就行了。她总是这样说。
可是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有自己的工作和收入,为什么不能参与决定自己要住的房子怎么装修
我试图和张伟沟通这个问题,他却说：妈做事考虑得周全,她的意见很有参考价值。而且这些事情挺麻烦的,你不用操心。
他以为他是在保护我,让我不用为这些琐事烦恼。可他不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被保护,而是被尊重。
我想要在这个家里有发言权,想要被当作家庭成员而不是外人。
可是李秀芝从来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在她心里,这个家永远只有她和张伟两个人,我只是一个住在这里的外人。
她会在我上班的时候重新整理我放好的东西,说是收拾收拾,实际上是在宣示她对这个家的控制权。
她会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告诉张伟一些小雨的缺点,比如说我不会做家务,不懂得节约,脾气不好等等。
虽然张伟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跟我吵架,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在慢慢发生变化。
他开始更加相信他妈妈的话,开始觉得我真的有那些缺点。
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低。
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问自己：今天又会发生什么
她又会找什么借口来指责我她又会在张伟面前怎样歪曲事实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整整三年。
第3章
李秀芝对小叔子张强的偏爱,简直到了让人恶心的地步。
张强比张伟小五岁,今年二十八岁,到现在还没有正经工作,整天在家里玩游戏。
可在李秀芝眼里,他就是心肝宝贝,永远做不错任何事。
上个月,张强又把工作给辞了,理由是同事太幼稚,没有共同语言。
这已经是他今年辞的第四份工作了。
李秀芝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还安慰他：我们强强就是格局大,跟那些庸俗的人确实合不来。妈理解你,慢慢找,一定能找到适合的工作。
而当天晚上,她却对我说：你看看你们单位有没有适合强强的工作,介绍一下。你在那里工作这么久了,总该有点人脉吧
我在市里的一家设计公司工作,职位是平面设计师,工资虽然不高,但胜在稳定。
他学的什么专业有什么技能我问。
他大学学的是市场营销,现在又在学编程,很聪明的。李秀芝自豪地说。
我了解过张强的情况,他大学四年基本上都在玩,毕业时连毕业论文都是花钱买的。工作后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任何一份工作。
我们公司暂时没有合适的职位。我如实回答。
李秀芝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什么叫没有合适的你就是不想帮忙。强强这么优秀,什么工作不能做
妈,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没有空缺...
别给我找借口！李秀芝打断我,你就是看不起强强,看不起我们张家！
这话说得实在太冤枉了。我怎么可能看不起张家我嫁进来三年,处处小心,生怕做错什么事。
可是李秀芝根本不听我解释,她认定了我就是故意不帮忙。
更过分的是,她还在张伟面前告状。
你老婆根本不把我们当一家人,强强找工作这么重要的事,她都不愿意帮忙。
张伟回来后问我：小雨,妈说你不愿意帮强强介绍工作
我把实情告诉了他,他听了点点头：确实,强强的专业不对口。妈可能是太着急了。
我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彻底明白了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第二天,李秀芝突然告诉我：我给强强在你们公司找了个关系,明天去面试。你到时候照应着点。
我很惊讶：什么关系
你们老板的妻子是我朋友的朋友,托她说了一下。李秀芝得意洋洋。
原来,她一边指责我不帮忙,一边却自己想办法给张强安排工作。
既然她有门路,为什么还要怪我
第二天,张强果然去我们公司面试了。他穿着一身名牌,开着刚买的新车,看起来春风得意。
面试结果当然是通过了,他被安排到了市场部,职位是市场专员,工资比我还高一千块。
那天晚上,李秀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张伟。
强强真是有出息,第一天面试就成功了,老板对他印象特别好。她眉飞色舞地说。
张伟也很高兴：太好了,强强终于找到合适的工作了。
李秀芝看了我一眼：有些人啊,就是不肯帮忙。还好我们强强争气,靠自己的本事找到了工作。
我简直要被她的无耻惊呆了。明明是她托关系安排的工作,怎么变成了张强靠本事找到的
而更让我愤怒的是,她竟然还要在张伟面前踩我一脚。
小雨也不容易,她一个设计师,确实帮不上市场方面的忙。张伟替我说话。
可李秀芝却不依不饶：什么帮不上忙就是不愿意帮！现在强强自己找到工作了,证明他比某些人强多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妈,您明明是托关系安排的工作,怎么说成是强强自己找到的
李秀芝瞪着我：什么托关系强强是凭本事面试上的！你不要胡说八道！
可您昨天明明说...
我说什么了你有证据吗李秀芝理直气壮地反问。
我哑口无言。她说话从来不留痕迹,现在当然可以不承认。
张伟皱着眉头看着我们：你们吵什么强强找到工作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
李秀芝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我也想高兴啊,可是某人总是说些难听的话,说什么托关系,这不是在诋毁强强吗
张伟的目光转向我,眼神里有不满和失望：小雨,强强是我弟弟,就算真的托了关系,那也没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我的心彻底凉了。
无论事实如何,他们永远会站在一边。而我,永远是那个错的人。
从那以后,张强每天开着车上班,工资比我高,工作比我轻松,还经常在我面前炫耀他的能力。
而李秀芝,更是把他当作成功的典型,经常拿他来教育我：你看看强强,年纪比你小,能力比你强,工资比你高。你要多向他学习。
我想说什么,她就会说：你这是嫉妒！强强优秀是事实,你不能因为嫉妒就说他坏话。
这个家里,我永远是最底层的那个人。
第4章
我试图和张伟沟通过很多次,可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总是站在他妈妈那一边。
小雨,你要理解妈。她一个人把我和强强拉扯大不容易,对我们严格一点是为了我们好。
可她对我不是严格,是刁难。我试图让他明白。
怎么会呢妈很喜欢你的,她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张伟一脸不相信。
我能说什么说他妈妈在他面前和在他不在时完全是两个人
他不会相信的。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发现李秀芝把我房间里的东西全部翻了一遍,连内衣都被她拿出来晾在阳台上。
我当时就很愤怒：妈,您为什么动我的东西
我在收拾房间,看你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的,就帮你整理一下。她理所当然地说。
可您没有经过我同意啊。
我是长辈,收拾一下房间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计较
晚上张伟回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他听了皱眉：妈确实不应该随便动你的东西。我会跟她说的。
我以为他真的会为我说话,结果第二天他却对我说：我跟妈谈过了,她说她是好心帮你收拾房间,没想到你会介意。以后她不会这样做了。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小雨,你也要理解妈的好意。她是关心你才会帮你收拾房间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侵犯隐私的行为,怎么变成了关心
而且李秀芝根本没有道歉,只是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会介意。
这算什么道歉
更让我生气的是,张伟竟然还要我理解她的好意。
从那以后,我开始给自己的房间上锁。
李秀芝发现后,阴阳怪气地说：呦,还上锁了,这是防着谁呢
我没有理她,可她却不依不饶。
我说小雨啊,这是我家,你把房间锁了算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贼啊
我忍无可忍：我只是想要一点隐私空间。
隐私李秀芝冷笑,你一个媳妇还要什么隐私你以为你是谁这个家的女主人是我,不是你！
她这话说得太露骨了,连伪装都不要了。
可是当天晚上张伟回来,她又变成了另一副面孔。
儿子,小雨把房间锁了,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让她觉得不安全她一脸委屈地问。
张伟看向我：小雨,为什么要锁门
我深吸一口气：我想要一些私人空间。
可这是我们的家,为什么要锁门张伟不理解。
李秀芝在旁边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可能是我们让小雨觉得不自在了。儿子,你跟小雨说说,这个家就是她的家,不用这么见外。
对啊小雨,这就是你的家,不用锁门的。张伟说。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我知道了。我淡淡地说。
从那以后,我不再锁门,但我也不再在意李秀芝会不会翻我的东西。
反正在这个家里,我什么权利都没有。
还有一次,我生病发烧了,请假在家休息。
李秀芝不但没有关心我,反而在我房门外大声打电话,声音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我头疼得厉害,实在忍不住了,出去请她小声一点。
妈,我身体不舒服,您能不能小声一点
她瞪着我：我在我自己家里打电话,凭什么小声你不舒服就去医院,别在家里装病！
我气得浑身发抖：我没有装病,我真的发烧了。
发烧就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矫情什么她不屑地说。
晚上张伟回来,看到我脸色不好,关心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李秀芝抢先说话：小雨今天发了点烧,我让她去医院,她不去,非要在家里躺着。年轻人啊,就是娇气。
张伟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实有点烫。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已经吃过药了,明天就会好的。我虚弱地说。
那就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张伟温柔地说。
可是第二天,我的烧不但没退,反而更严重了。
我想叫张伟送我去医院,可他已经去上班了。
李秀芝看到我的样子,冷冷地说：还不好啊看来是真病了。不过我也不会开车,你自己想办法去医院吧。
我当时烧得迷迷糊糊的,只能自己打车去医院。
医生说我是急性肺炎,必须立刻输液治疗。
我在医院待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张伟下班才去接我。
怎么这么严重妈没陪你去吗他担心地问。
我摇摇头：她说她不会开车。
张伟皱眉：那她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回到家,张伟问李秀芝：妈,小雨今天病这么重,您怎么不通知我
李秀芝一脸无辜：我以为就是普通的发烧,谁知道这么严重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得情真意切,好像真的是不知所措一样。
张伟叹了口气：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知道了,我也是关心则乱。李秀芝假装反省。
可我知道,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看我难堪,想看我一个人去医院的狼狈样子。
这就是我的婆婆,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第5章
去年冬天,我妈妈突然生病住院了。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加班。听到妈妈病危的消息,我当场就哭了。
我立刻请假,准备回老家看妈妈。
回到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李秀芝问我：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我妈妈生病住院了,我要回去看她。我一边哭一边收拾衣服。
李秀芝的反应让我彻底寒心。
生病就生病呗,又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不会有问题的。她语气轻松,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我不敢相信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妈,那是我妈妈,我必须回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你急什么李秀芝继续说着风凉话。
我当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是她生病,我敢这样说话吗
张伟下班回来,看到我在收拾行李,问道：要出差吗
我妈妈住院了,我要回去看她。我红着眼睛说。
张伟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严重吗
医生说很危险,让家属立刻赶过去。我的声音都在发颤。
那你快去吧,需要我陪你吗张伟关心地问。
我刚要说需要,李秀芝就插话了。
儿子,你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陪她回娘家再说了,她妈妈又不是你妈妈,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张伟听了,犹豫了一下：妈说得有道理,我这边项目正在关键时期...
我的心瞬间凉透了。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强忍着眼泪说。
当天晚上,我就坐火车回了老家。
在火车上,我一直在哭。不只是为了妈妈的病情,更是为了自己的处境。
我的妈妈生病了,我的老公却因为婆婆的一句话就不愿意陪我回去。
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到了医院,看到妈妈躺在病床上,我哭得更厉害了。
妈,您怎么样我握着她的手,手都在发抖。
妈妈虚弱地看着我：小雨,你回来了。妈没事,就是心脏有点问题。
医生说妈妈需要做手术,费用大概要十万块钱。
我当时就慌了。我和张伟的积蓄只有五万块,剩下的钱要去哪里借
我给张伟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了他。
十万块这么多张伟的声音很惊讶。
医生说必须做手术,不然很危险。我哭着说。
可是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张伟为难地说。
我们可以借啊,先救我妈妈,钱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张伟才说：我问问看能不能借到。
第二天,张伟给我回电话。
小雨,我问了几个朋友,大家手头都比较紧,暂时借不到那么多钱。
我当时就绝望了：那怎么办我妈妈不能等啊。
要不...你问问你们家的亲戚张伟建议。
我确实联系了所有的亲戚朋友,东拼西凑借了三万块钱。
加上我们的积蓄,还差两万块。
我再次给张伟打电话,求他想想办法。
张伟,就差两万块了,你想想办法好吗我哭着求他。
我真的没办法了,要不你问问我妈,看她能不能帮忙张伟说。
我当时觉得很讽刺。李秀芝对我的态度那么差,我怎么可能向她借钱
但为了妈妈,我决定试试。
我给李秀芝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两万块钱李秀芝的声音很惊讶,你们自己的钱呢
我们只有五万,其他都是借的。我如实说。
那你们还借得不够多啊。李秀芝冷冷地说。
我听出了她的意思,咬牙说道：妈,您能不能借我们两万块我保证会还的。
小雨啊,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家里没有这么多现金。李秀芝推脱道。
我知道她在撒谎。就在上个月,她还给张强买了一辆十万块钱的车。
但我没有拆穿她,只是说：那您看能不能借一万块
一万块也没有。你知道的,我一个退休老人,哪有什么钱李秀芝继续推脱。
我彻底死心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我挂了电话。
最后,是我的朋友们帮我凑够了手术费。
妈妈的手术很成功,住院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我在老家照顾妈妈半个月才回到张家。
张伟看到我回来,关心地问：阿姨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已经出院了。我疲惫地说。
那就好。张伟松了口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李秀芝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半个月不在家,家里都快成什么样了。幸好我还能照顾儿子,不然他吃什么
我没有理她,直接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想起了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
妈妈生病的时候,老公不愿意陪我回去,婆婆不愿意借钱给我。
而我的朋友们,却毫不犹豫地帮助了我。
这就是所谓的家人吗
连朋友都不如。
那一刻,我开始认真考虑一个问题：这样的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第6章
真正让我看清一切的,是上个月发生的那件事。
那天我下班回家,发现李秀芝正在打电话,声音很大,透着兴奋。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那个小贱人以为自己嫁进来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做梦！
我正要进门,听到这话愣住了。
她在跟谁说话说的是谁
我悄悄站在门外继续听。
我告诉你,我就是要让她知道,这个家她永远做不了主。我儿子从小就听我的话,他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跟我作对的。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她说的小贱人该不会是我吧
什么你说我太过分了李秀芝的声音提高了,我过分什么了我在我自己家里还不能做主了她算老几啊
我确定了,她说的就是我。
我跟你说,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大学生吗现在大学生多了去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而且你看她那个妈,生病了还要我们出钱。我凭什么给她妈治病她妈又不是我妈！
听到这里,我气得浑身发抖。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原来她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家人。
我儿子就是太善良了,被她给骗了。等过两年,我就让儿子跟她离婚,然后给他介绍个好的。
什么好的我已经看中了隔壁王科长的女儿,人家是医生,又有钱又有能力,比这个小贱人强一百倍！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原来这就是我在她心里的形象。原来她一直在计划着拆散我和张伟。
行了,不跟你说了,那个小贱人快回来了。我得继续装好人,不能让我儿子看出来。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在门外站了很久,眼泪流干了,心也彻底凉了。
我深呼吸了几次,整理好表情,然后开门进去。
李秀芝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回来,立刻换上笑脸。
小雨回来了累坏了吧快坐下休息休息。
看着她这副虚伪的嘴脸,我只觉得恶心。
我去做饭。我淡淡地说。
不用不用,我已经做好了。你辛苦一天了,不用再忙活了。李秀芝假意关心地说。
如果我没有听到刚才那通电话,也许真的会被她的表演感动。
可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晚上张伟回来,李秀芝又开始她的表演。
儿子,小雨今天工作很辛苦,我让她早点休息,饭我来做。
张伟很感激：谢谢妈,您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一家人嘛,应该的。李秀芝笑眯眯地说。
吃饭的时候,她又开始了日常的挑拨。
儿子,我听说隔壁王科长的女儿从国外回来了,在市医院工作,人长得漂亮,能力也强。
张伟随口应了一声：哦,是吗
你们以前是同学吧有空可以聚聚,叙叙旧。李秀芝继续说。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正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好像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说。
妈,我都结婚了,叙什么旧张伟说。
叙叙旧又怎么了朋友之间正常的交往嘛。小雨不会介意的,对吧小雨李秀芝把矛头指向我。
如果我说介意,就显得我小气；如果我说不介意,她就达到目的了。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算计。
我没意见。我平静地说。
李秀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看,小雨多通情达理。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留意李秀芝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她经常趁张伟不在家的时候打电话,内容都是在说我的坏话。
她还会故意在我面前提起王科长的女儿,夸她如何优秀,暗示张伟应该和她交往。
更过分的是,她竟然偷偷翻我的手机,查看我的聊天记录。
有一次我故意留了个破绽,在聊天记录里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果然第二天她就旁敲侧击地询问相关信息。
我确定了,她一直在监视我。
我开始收集证据,录下了她打电话时说的话,拍下了她翻我东西的照片。
我要让张伟看看,他的好妈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但我知道,仅仅是这些还不够。
张伟太相信他妈妈了,除非是铁证如山,否则他不会相信李秀芝会做这些事情。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李秀芝彻底暴露真面目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上周,我意外听到李秀芝在跟那个王科长的老婆通电话,商量怎么让张伟和王医生见面。
她们甚至已经定好了时间和地点,就在这个周末。
我决定将计就计,看看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更重要的是,我要让张伟亲眼看到,他的妈妈是如何背着他安排这一切的。
这一次,我不会再忍气吞声了。
第7章
周六上午,李秀芝突然对张伟说：儿子,下午陪我去一趟商场,我想买点东西。
张伟正在看电视,头也不抬地说：我下午约了朋友打球,妈您自己去吧。
李秀芝眼珠转了转：那个朋友重要还是妈重要我一个老人家,拎那么多东西多不方便啊。
那好吧,我陪您去。张伟妥协了。
我在厨房洗菜,把这段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按照我窃听到的通话内容,她们约定在下午三点在万达广场见面,李秀芝会想办法把张伟带过去。
现在看来,她的计划正在执行。
下午两点半,李秀芝催促张伟出发。
儿子,我们走吧,去晚了商场就人多了。
张伟换好衣服,问我：小雨,你要一起去吗
我刚要说去,李秀芝就抢先说话：小雨今天不是要洗衣服吗我们去去就回,用不着她跟着。
那好,你在家好好休息。张伟对我说。
我点点头：好,你们路上小心。
等他们走了十分钟后,我也出门了。
我比他们早到万达广场,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等着。
果然,三点准时,我看到李秀芝和张伟出现在咖啡厅门口。
紧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朝他们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妇女。
那应该就是王医生和她妈妈。
我拿出手机,悄悄录像。
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四个人寒暄了几句后,就进了咖啡厅。
我等了一会儿,也进了咖啡厅,选了个角度好的位置坐下。
他们坐得比较远,我听不清楚具体说什么,但能看到李秀芝一直在夸王医生,还不时地推张伟和她说话。
张伟看起来很不自在,一直在看手表,显然想要离开。
可是李秀芝却拉着他不让走,还叫了很多点心和饮料,明显是想延长时间。
王医生倒是很主动,一直在和张伟聊天,还时不时地笑得很甜。
我把这一切都录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要走了。
李秀芝和王医生的妈妈交换了联系方式,还约定下次再聚。
王医生更是直接要了张伟的电话号码。
我先他们一步离开咖啡厅,赶在他们前面回到家。
半小时后,张伟和李秀芝回来了。
买了什么东西我问。
张伟脸上有些尴尬：没买什么,就是...在咖啡厅坐了一会儿。
李秀芝立刻接话：是啊,逛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就你们两个人吗我故意问。
当然了,还能有谁李秀芝理直气壮地说。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晚上,张伟洗澡的时候,李秀芝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压低声音说：今天感觉怎么样我看我儿子对你印象不错...什么他没怎么说话那是他性格内向,慢热型的...
我悄悄走到厨房门口,继续听她说话。
下次我们再约,你主动一点,多找话题聊...放心,我儿子那个老婆不会有问题的,我会处理好的...
我立刻拿出手机录音。
我跟你说,我儿子太老实了,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得主动出击...什么你担心他不离婚这个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离婚...
听到这里,我已经彻底愤怒了。
她不但背着张伟安排相亲,还在计划拆散我们的婚姻。
这时候,张伟洗完澡出来了。
李秀芝立刻挂了电话,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儿子,洗好了妈给你泡的茶还热着呢。她笑眯眯地说。
张伟坐在沙发上喝茶,李秀芝坐在他旁边。
儿子,今天那个王医生人不错吧她试探着问。
张伟皱眉：妈,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随便问问,她不是你的老同学吗李秀芝装糊涂。
妈,您今天是不是故意安排的张伟有些怀疑了。
李秀芝立刻否认：怎么可能纯粹是巧合！我们在咖啡厅遇到她们母女,人家认出了你,所以就聊了几句。
张伟半信半疑：真的是巧合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李秀芝理直气壮地说。
我在旁边听着,觉得她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不过儿子,我觉得那个王医生真的很不错。人漂亮,工作好,关键是人品也好。李秀芝开始夸王医生。
张伟有些不耐烦：妈,我都结婚了,您说这些干什么
结婚怎么了现在离婚的人多了去了。李秀芝又开始她的老调,我就是觉得,如果遇到更合适的人...
妈！张伟打断她,请您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李秀芝见他生气了,立刻收敛：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就是关心你嘛。
张伟深吸一口气：妈,我和小雨很好,请您不要再操心我们的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李秀芝表面上答应,但我知道她心里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这场对话之后,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要把今天录到的视频和录音给张伟看,让他知道他妈妈的真面目。
这一次,我要彻底揭穿她的伪装。
第8章
第二天下午,我等张伟下班回来,把他叫到房间里。
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我严肃地看着他。
张伟看到我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什么事
我拿出手机,调出昨天录的视频：你先看看这个。
视频里,李秀芝和王医生一家在咖啡厅的画面清晰可见。
张伟看了几秒钟,脸色就变了：这是什么时候录的
昨天下午,你们去商场的时候。我平静地说。
你跟踪我们张伟有些愤怒。
我没有跟踪,我是去验证一个猜测。我继续播放视频,你看看你妈妈的表现,这像是偶遇吗
视频里,李秀芝热情地和王医生交谈,还不断地把张伟推向王医生,明显是事先安排好的。
张伟看完视频,脸色很难看：这...这可能真的是巧遇...
你再听听这个。我播放了昨天晚上录的通话录音。
李秀芝的声音清楚地传出来：下次我们再约,你主动一点,多找话题聊...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离婚...
听到这里,张伟的脸彻底黑了。
录音播放完毕,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还有这些。我又拿出了其他的录音和照片,这是她平时说我坏话的录音,这是她翻我东西的照片。
张伟一条一条地听,一张一张地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可能...妈她不会这样做的...他喃喃自语。
张伟,这些都是证据。你妈妈在你面前是一套,背后是另一套。我看着他的眼睛,她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家人,她一直在计划拆散我们。
张伟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我需要去问问妈。
你打算怎么问我冷笑,你觉得她会承认吗
张伟犹豫了一下：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我直视他的眼睛,如果你妈妈要求你在她和我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这个问题让张伟很为难。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小雨,她是我妈妈...
这句话就是答案。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小雨,你别这样,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张伟试图解释。
不严重我打断他,她说我是小贱人,说我妈妈死了最好,说要让你跟我离婚,你觉得不严重
张伟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张伟,我再问你一次,如果你妈妈要求你离婚,你会答应吗我看着他。
张伟避开我的目光：小雨,她不会这样要求的...
她已经在这样做了！我提高声音,她已经在给你安排相亲了！
张伟烦躁地抓抓头发：那我应该怎么办她是我妈妈,我不能不理她,但你是我老婆,我也不想失去你...
你不用选择了。我平静地说,我来替你做决定。
张伟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要离婚。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小雨！张伟惊叫,你别冲动！
我没有冲动,我考虑了很久。我摇摇头,这三年来,我在这个家里受尽了委屈,我不想再忍下去了。
可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感情我苦笑,我妈妈生病的时候,你不愿意陪我回去,不愿意借钱给我,这就是你的感情
张伟脸色发白：那不是...我当时工作确实很忙...
总是有理由,总是有借口。我摇摇头,张伟,我累了。我不想再在这个家里当外人了。
小雨,我们可以搬出去住,不和妈一起住。张伟急切地说。
然后呢每个节假日还是要回来,她还是会说我坏话,你还是会站在她那边。我看着他,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张伟沉默了。
他知道我说得对。以他的性格,他永远不可能真正和他妈妈对抗。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办法...张伟请求道。
不用想了。我站起身,我明天就去律师事务所,开始办理离婚手续。
小雨！张伟想要拉住我。
我避开他的手：我已经决定了,不要再说了。
那天晚上,我们谁都没有睡好。
张伟在客厅里坐了一整夜,而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三年来的种种委屈,眼泪不停地流。
第二天早上,李秀芝看到我们俩的样子,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
怎么了你们昨天晚上吵架了她装作关心地问。
我没有理她,直接去洗漱。
张伟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早饭。
李秀芝感觉到了异常,但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上班的时候,我真的去了律师事务所,咨询了离婚的相关手续。
律师告诉我,如果双方都同意离婚,手续很简单,一个月内就能办完。
回到家的时候,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桌子上。
张伟看到协议书,脸色惨白：小雨,你真的要这样做
我点点头：我们好聚好散吧。
第9章
李秀芝看到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她拿起协议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冷冷地看着她：离婚协议书,您应该很高兴才对。
小雨,你这是干什么李秀芝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我冷笑：您心里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吗
我什么时候盼着你们离婚了我一直都希望你们好好的啊！李秀芝继续演戏。
是吗我拿出手机,点开录音,那您听听这是什么。
录音里传出李秀芝的声音：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离婚...
李秀芝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是谁录的她颤抖着问。
我录的。我直视她的眼睛,不只是这一段,还有很多。您想听听您平时是怎么骂我的吗
李秀芝看向张伟,想要求救,但张伟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儿子,你说话啊！这个女人竟然偷录我说话！李秀芝声音尖锐。
张伟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妈,您真的说过这些话
我...我...李秀芝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您不用解释了。我收起手机,事实就是事实。这三年来,您一直在背后说我坏话,一直在计划拆散我和张伟。现在我如您所愿,主动离婚了。
小雨,你听我解释...李秀芝试图挽回。
不用解释。我打断她,您的真面目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你这个小贱人！李秀芝终于撕下了伪装,你以为录了几段录音就能怎么样这是我家,你算老几
听到小贱人这三个字,张伟猛地站了起来。
妈！您怎么能这样说话他愤怒地看着李秀芝。
李秀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改口：我...我是被她气糊涂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冷笑,您平时就是这样叫我的吧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要不要我都播放出来让张伟听听
李秀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张伟看着我,又看看他妈妈,脸上写满了失望：妈,您真的说过这些话
李秀芝见无法否认,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说又怎么样她本来就不适合你！你看看她,一点家庭观念都没有,连孝敬长辈都不会！
孝敬长辈我被她的无耻震惊了,我这三年来每天给您做饭洗衣,照顾您的生活起居,这叫不孝敬
那是你应该做的！李秀芝理直气壮,你嫁进我们家,就应该伺候我！
伺候我重复着这个词,原来在您眼里,我就是个保姆
你本来就是！李秀芝彻底暴露了本性,你以为嫁给我儿子就能翻身做主人做梦！
张伟听到这里,脸色已经黑得吓人：妈！您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李秀芝指着我,这个女人心机深得很,表面上装得多好,背地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
我想什么坏主意了我问。
你偷录我说话,这不是坏主意是什么李秀芝反咬一口。
我偷录您说话,是因为我要保护自己。我冷静地说,您在张伟面前装好人,背地里却各种刁难我,我不录音谁会相信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刁难你了李秀芝死不承认。
我冷笑：我妈妈生病的时候,您说什么来着您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让我不要急
李秀芝脸色一变：我...我那是安慰你...
安慰您还说我妈妈又不是您妈妈,凭什么要您出钱我步步紧逼。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证据吗李秀芝狡辩。
我拿出手机：要不要听听录音
李秀芝的脸瞬间煞白。
张伟站起身,走到李秀芝面前：妈,您真的说过这些话
李秀芝看着儿子失望的眼神,突然哭了起来：儿子,妈也是为了你好啊！这个女人不适合你,妈是想给你找个更好的！
什么叫更好的张伟问。
王医生就很好啊！人家有工作有能力,比她强多了！李秀芝说。
妈,您真的给我安排相亲了张伟的声音很冷。
李秀芝见事情瞒不住了,干脆承认：是啊,我安排了。可那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现在娶的是什么人连个孩子都不给你生！
我们才结婚三年,生孩子的事情不急。张伟说。
不急你都三十二了！再不生孩子你就老了！李秀芝哭得更厉害,妈就是想抱孙子,想要个传宗接代的,这有错吗
我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她的另一个目的。
她不只是单纯地不喜欢我,她还想要个能给张家传宗接代的儿媳妇。
而我,显然不符合她的要求。
妈,孩子的事情是我和小雨的事情,不需要您操心。张伟说。
我不操心我是他奶奶,我凭什么不能操心李秀芝哭得更大声。
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我突然觉得很累。
我走到桌边,拿起离婚协议书递给张伟：签字吧,我们结束这场闹剧。
张伟接过协议书,手在发抖：小雨,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了。这个家不欢迎我,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李秀芝看到张伟要签字,突然扑了过来：不行！你不能签！
但张伟已经下定决心了。
他推开李秀芝,拿起笔,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10章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
一个月后,我彻底告别了张家,搬进了自己租的小公寓。
虽然房子不大,但终于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空间了。
没有人会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没有人会背地里说我坏话,没有人会把我当作外人。
我终于可以自由地呼吸了。
离婚后的第三个月,我接到了张伟的电话。
小雨,你过得怎么样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挺好的。我平静地回答。
我...我想跟你道歉。张伟说,对不起,我以前太愚蠢了,没有保护好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没有意义,但我必须说。张伟的声音有些哽咽,离婚后我才发现,原来你在我们家受了那么多委屈。
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晚了我苦笑。
我知道太晚了,但是小雨,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张伟请求道。
我摇摇头,虽然他看不到：不可能的,张伟。
为什么我已经和妈谈过了,我会搬出来,不和她一起住了。张伟急切地说。
然后呢我问,节假日的时候,她还是你妈妈,你还是要回去看她。她还是会说我坏话,你还是会左右为难。
张伟沉默了。
张伟,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轻声说,好好照顾自己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没有告诉他的是,我已经有了新的开始。
上个月,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他叫林浩,是我们公司新来的设计总监,比我大三岁,性格温和而坚定。
最重要的是,他很尊重我,把我当作平等的伙伴。
我们一起讨论工作,一起看电影,一起旅行。
他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意见而改变对我的态度,也从来不会让我感到委屈。
他的父母住在外地,但从我们的电话交流中,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我的善意和尊重。
这才是我想要的爱情,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上周,林浩正式向我求婚了。
他没有选择什么浪漫的场所,就在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小咖啡厅,简单而真诚地说：小雨,嫁给我吧。我保证会一直珍惜你,保护你,让你永远不会受委屈。
我看着他诚恳的眼神,毫不犹豫地说了好。
我们计划明年春天举办婚礼,一个简单而温馨的婚礼。
没有复杂的亲戚关系,没有虚伪的客套话,只有真心祝福我们的朋友。
前几天,我妈妈打电话告诉我,李秀芝托人找到了她,想要她劝我回心转意。
那个老太太说她知道错了,想让张伟来找你道歉。妈妈在电话里说。
妈,您怎么回复的我问。
我说小雨已经有了新的开始,让他们不要再打扰你了。妈妈说,女儿,妈妈支持你的决定。那样的家庭,确实不值得你受委屈。
听到妈妈的话,我心里很温暖。
有妈妈的支持,有林浩的爱护,我的新生活正在慢慢展开。
昨天,我收到了张强的结婚请柬。
原来,他要和那个王医生结婚了。
我想象着李秀芝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吧。
她费尽心思要给张伟安排的对象,最后却成了张强的妻子。
而她一直看不起的我,现在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幸福。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讽刺。
今天早上,我在楼下遇到了以前的邻居王阿姨。
她看到我,很惊讶：小雨你怎么住这里了
我笑着解释：我已经离婚了,现在一个人住。
王阿姨一脸震惊：离婚了为什么啊你们看起来很好的。
有些事情表面看不出来。我没有详细解释。
王阿姨八卦地问：那李秀芝现在怎么样我听说她病了
我有些意外：病了
是啊,听说是气出来的。自从你们离婚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前段时间还住院了。王阿姨说。
我听了,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也许她现在后悔了,也许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已经走出了那个充满阴霾的家庭,走向了属于我的阳光。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
有些选择,一旦做出就没有回头路。
我选择了离开,选择了重新开始。
这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晚上,林浩来接我下班。
看到他温暖的笑容,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感激命运让我遇到了他,感激自己当初有勇气离开那个错误的婚姻。
今天开心吗林浩问我。
很开心。我真诚地回答。
是的,我很开心。
因为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没有人可以再让我委屈,没有人可以再让我流泪。
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