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猎杀之夜
夜色笼罩着这座城市。
街边的便利店里,我靠在货架旁,对着手机笑得甜蜜。
晚安啦,明天一定要来哦,我等你~
发送成功后,我丢下手机,开始选购啤酒。
手机的另一端,很快收到了回复。
好啊宝宝,迫不及待想见到你了。
明天要见的,是张野。
便利店的白炽灯光打在我的脸上,看起来清纯又无辜。
谁又能想到,我是刚逃离疯人院的S级危险分子呢
上一次追我的那个男护工,被我用手术刀划破了颈动脉,估计现在已经凉透了。
张野,也是我的猎物。
是我为姐姐选定的、必须死的那只猎物。
我搬着一箱啤酒回到家,又翻箱倒柜找到了几年前剩下的迷药,全倒进了酒罐里。
晃晃,让它们混合均匀。
明天,只要让张野喝下去……
想到姐姐被他虐杀时绝望的模样,我的手用力扣紧了玻璃瓶。
张野,你死定了。
第二天傍晚,张野如约而至。
他刚进屋,就被我抱了个满怀。
亲爱的,我好想你哦,先喝一罐啤酒解解渴吧~
张野抱着我啃了好几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撒开,提起一罐啤酒,仰头吨吨喝了个精光。
真听话。
我靠在厨房的推拉门旁,静静地看着他喝完一罐又一罐。
直到他哐当一声栽倒在地上,我从口袋里拿出橡胶手套,慢慢走向他。
2
暗网迷局
凌晨三点,我推开太平间的门,隔着玻璃看向我的姐姐。
她以前是个心理咨询师,总是穿着碎花裙坐在窗前,温柔地笑。
而现在,她浑身插满了管子,躺在停尸房里,手里还抓着半块带血的生日贺卡。
祝妹妹幸福。
我贴在玻璃上,朝她露出笑容。
很快,就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口袋里的手机剧烈震动起来。
我拿出来扫了一眼,是我那个父母发来的短信轰炸。
你姐姐就是被他害成这样的！去报警！让凶手死一千次一万次！
你姐姐看到你杀人只会更痛苦！别再用杀人证明你爱她！
……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短信,关掉手机。
他们说得那么好听。
可当初因为爸爸家暴妈妈,妈妈有天半夜气急了,喊怎么不去死。
第二天,我就偷偷往爸爸喝的酒里放了老鼠药。
被男同学调侃你姐姐一看就很好睡,我当场捡起砖头,砸破了他的颅骨。
那时,我只觉得大脑一阵酥麻,浑身畅快。
白色的脑浆和猩红的鲜血,是我最爱看的颜色。
爸妈火速给我做了精神鉴定,把我送进了特殊精神病院。
院长在我的评估报告上写下：
反社会人格障碍,缺乏共情能力,建议终身监禁。
爸妈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姐姐每周穿着碎花裙来看我,摸着我的头发说：
小秋只是生病了,会好的。
她还自学了心理学,想为我治疗。
可是没有用。
生病的不是我,是这个烂透了的、无可救药的世界。
现在,到了拨乱反正的时候了。
我打开电脑,暗网论坛的页面弹了出来。
有人给我发了新消息。
昨天那具尸体,是你做的吗
ID为夜莺的男人发来私聊。
真是艺术。
下一个目标选好了吗要不要试试我这个‘衣冠禽兽’
电脑屏幕的附件里,翻着一张西装革履的男人照片。
我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沈砚之。
青年才俊,科技公司新贵,暗网里小有名气的变态。
还是姐姐口里的励志榜样。
真是有趣。
3
致命诱惑
灯光璀璨,名流聚集,我穿着黑色吊带裙穿梭在人群里,手上的鸽子蛋闪闪发光。
最近新认识了一个暴发户,不到一周就对我求婚。
我笑嘻嘻地收下钻戒,然后把他骗去了海边的小木屋。
用麻绳把他倒吊在房梁上,放干了全身的血。
在死之前,我逼他注册了暗网账号,在死前直播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真是无聊。
我打了个哈欠,撩着头发看向窗外,思考下一个目标。
这时,一个服务生端着香槟从我面前走过,我眼尖地看到了他袖口藏着的红色领带。
是暗网成员接头的标志。
我捋了捋头发,故意朝他走了过去。
先生,可以要一杯酒吗
我俯身去端托盘,肩带突然滑落,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
沈砚之的耳尖瞬间红了。
当,当然可以。
我接过酒杯,笑着在他身边打转。
沈先生,你不会介意我的过去吧
沈砚之摇摇头,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谁都有过去。
我轻轻覆上他的手背,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如水。
听说,你是自学编程,真是励志,我还听说你资助了很多山区儿童,真是人善心善。
沈砚之面色微微有些泛红,他刚想说话,突然起身去接电话。
手肘碰到了桌子,糖罐打翻落在我脚边。
我俯身去捡,视线扫过他的后颈。
那里有一块小小的烫伤。
和姐姐案发现场留下的DNA样本完全一致。
不好意思。
沈砚之挂断电话,温和地朝我笑了笑。
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不过我定了私人会所,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
我张口答应,朝他露出妩媚一笑。
沈砚之开着一辆迈巴赫,把我带去了市中心的会所。
刚关上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压了上来。
林小姐,你真是太美了。
我轻笑一声,手指划过他的胸膛。
沈先生,我有一个小秘密想告诉你。
什么秘密
沈砚之眼神迷离,呼吸粗重,手已经开始解领带。
听说,你喜欢站着做,是不是
我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道。
沈砚之的动作猛然一顿,眼神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说什么
我朝他笑得天真可爱。
不是吗可是你的暗网主页上,写得清清楚楚啊。
沈砚之的眼神瞬间冰冷,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声音冰冷。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举起手中的仿真枪,抵住了他的额头。
沈先生,别紧张,我是送你下地狱的人。
他的瞳孔骤缩,额头上爆起青色的血管。
不可能！我的身份不可能被识破！
我笑得天真烂漫,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濒死的骆驼。
崩溃的样子,真是好看。
4
真相浮现
废弃工厂,张野被倒吊在铁架上,身上被划得血肉模糊。
他裤子湿了一片,黄色的液体顺着铁架流了一地。
他说给你多少钱
我戴着一副雕花皮手套,把玩着手中的剥皮刀,笑得天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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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二十万。
张野全身疼到抽搐,说话的时候,声音抖得像筛糠。
他说,他说林夏那个贱人,总,总是在我面前炫耀你,所,所以……
所以,你就动了我
我眨了眨眼,露出无辜的表情。
张野痛呼一声,全身战栗着抖了起来。
我的刀工很好,第一刀下去,不会让人死,但会让人痛不欲生。
他还说,只要你,你就能满足……
可是我只要姐姐啊,男人有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傻
我嘟起嘴巴,娇俏地骂了一句,手上再次用力。
锋利的刀刃划开张野的肌肤,温热的鲜血溅在我的裙子上,像是冬日里开得最艳的花。
啊——！
张野痛得嘶吼出声,刚骂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艹。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居然,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刀尖挑开张野的手腕,把手术刀塞进他的手里,再用他的指纹按下发送键。
就说是你自杀的,懂吗
我俯身在他耳边说道,温柔的声音,像是地狱里的催命符。
张野浑身一抖,痛苦地点了点头。
我换上护士服,摘下假发,走到门外时,又朝他抛了个飞吻。
记得,想我哦。
警笛声越来越近,我躲在人群中,看着警察冲进废弃工厂,把张野救了下来。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
是沈砚之发来的一条短信。
【今晚的月亮,很美,适合看一场剥皮艺术。】
我勾了勾唇,把手机塞回口袋,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二天,我换上白大褂,偷偷潜入了精神病院的秘密档案室。
输入独家的密码,我调出了当年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我穿着条纹病号服,被死死地绑在约束椅上,口中的布团被鲜血染红。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俯身拔下我头上的电钻,朝我露出温和一笑。
真是可怜啊。
那个人的脸,赫然就是沈砚之。
我眯了眯眼,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一片疤痕。
那是被电钻烫出的伤口。
我清晰地记得,那一年,我被关进了医院最黑暗的地下室。
那里只有一张床,一把电钻,门外传来了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喊。
可是日期……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那是姐姐遇袭的前三天。
所以,沈砚之不仅认识姐姐,还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甚至,他才是那件事背后的主谋！
5
心理博弈
我坐在心理咨询室柔软的沙发上,空气中有一股雪松的香气。
沈砚之坐在我的对面,目光深邃,像是平静的湖面下藏着野兽。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腕间,那块银色的手表闪着幽光,表盘上刻着涅槃重生。
那是姐姐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现在却戴在仇人的手上。
沈医生,我最近总是做梦。
我揉了揉太阳穴,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梦见姐姐被剥皮的场景,凶手告诉我,姐姐死前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她说——小秋救我。
说到最后一句,我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乎要哭出来。
沈砚之的目光紧盯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突然,他伸出手,猛地捏碎了沙盘里的人偶。
哗啦一声,沙砾四溅,我抬起眼,余光瞥见他藏在桌下的左手。
他的手指飞快敲打着键盘,屏幕上弹出一行字：
【猎物已进入第三阶段,准备收割。】
我低下头,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
暗网论坛的头像,赫然就是一只蓝色的夜莺。
夜莺先生,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
暴雨倾盆的夜晚,我跟着沈砚之的车,开进了山间的一栋别墅。
玄关处挂着一头巨大的鹿头标本,它的眼睛泛着幽光,像是在凝视着走进别墅的猎物。
换鞋吧。
沈砚之转身朝我笑了笑,我低下头,瞥见地毯下的一片痕迹。
那隐约是一丝血迹,被打扫的人匆匆掩盖,却仍留下了痕迹。
我浑身颤抖,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恨意。
这时,二楼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像是铁链拖在地上的响动,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那是什么
我浑身一抖,指着楼上问道。
哦,我家的猫。
沈砚之朝我笑了笑,转身走上了楼梯。
我握紧了口袋里的注射器,跟在他的身后。
在转身的一刹那,我猛地掏出注射器,朝他的脖颈扎去。
该醒醒了,我的‘夜莺先生’。
我朝他露出可爱的笑容,娇俏的声音里,藏着地狱里刮骨的刀。
6
地狱之门
地下室的大门缓缓打开,我拎着沈砚之的头发,把他扔在地上。
那扇门上刻着Paradise
Lost,门后却藏着伊甸园里的毒蛇。
我捂着鼻子,环视着四周。
架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瓶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
就在那些瓶罐的旁边,一张人皮静静地挂在那里。
那具人皮经过了精心的防腐处理,剥离得十分完整,像是一件艺术品。
而铁笼里,奄奄一息的女孩蜷缩成一团,伤痕累累,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只有她脖颈处的草莓纹身,还能辨认出曾经的小草莓。
她是谁
我指着那具人皮,转头看向沈砚之。
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你姐姐吗
沈砚之瘫坐在地上,脸上露出癫狂的笑意。
林夏死前,一直嚷嚷着要见你,可惜啊,你一直没回她消息。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额头的青筋根根分明。
你说什么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沈砚之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夏早就知道了你杀人的事,你一直很好奇,是谁给你办的手续吧
阿夏一直不敢告诉你,是我帮她补办的,作为交换,她在医院看到了我的一点‘小秘密’。
她发现我杀了那个护工,却选择了帮我隐瞒,因为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她的妹妹是个怪物。
你说什么……
我颤抖着声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砚之大笑了一声,拍了拍手。
不信的话,你自己看看不就好了
他指了指房间的一角,那里的幕布缓缓拉开,一台投影仪亮了起来。
屏幕上,弹出一段昏暗的走廊监控录像。
镜头里,姐姐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病历单,脸色苍白得吓人。
监控没有声音,但我从她的口型里,分辨出了那句话：
小秋,他是个怪物,他杀人了。
阿夏想让我去警局自首,否则就会亲自去举报我。
可惜啊,她没来得及打出那通电话,就被我发现了。
沈砚之低下头,看着手表上闪着微光的镜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们俩谁更爱我一点
现在,我终于知道答案了。
他抬起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林夏果然更愿意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原则,哪怕要委屈地和我这种人合作。
我浑身颤抖,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这时,屏幕上的画面突然一转,弹出了一段监控录像。
那是我逃出精神病院当天的录像,镜头里的我浑身是血,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沈砚之低下头,凑到我的耳畔,轻声说道。
小秋,你猜阿夏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7
双生蔷薇
我颤抖着身子,拿起一旁的刀,狠狠刺进沈砚之的大腿。
他哀嚎了一声,额头冒出冷汗,却还在笑着看我。
想知道真相的话,就去地下三层,404号病房,阿夏给你留了份礼物。
我扔下那把刀,像是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坐在地上。
口袋里,那串钥匙还在闪着微光。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穿过层层紧闭的大门,打开了地下三层的第404号病房。
灰尘扑面而来,我捂着鼻子,打开了灯。
却发现,那面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
从五岁捏死第一只流浪猫,到十岁给父亲下毒,再到十五岁用剪刀刺伤医生。
每一张照片下,都是姐姐亲手写下的字迹。
小秋今天又进步了。
那些歪歪扭扭的字体,记录着我从小到大犯下的所有罪行。
我颤抖着翻动着那些照片,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上面。
忽然,我注意到一个玻璃柜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我打开玻璃柜,拿出了那个礼盒。
礼盒里,是两张泛黄的诊断书。
第一张,是我的反社会人格障碍。
第二张,是姐姐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发病时间,正是我第一次杀人的那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着双手翻看着监控。
监控里,每一次我闯祸后,姐姐都会在深夜来这里,拿出镜子,拼命地练习微笑。
直到面部肌肉抽搐,她才会停下。
看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姐姐最后的模样。
她穿着病号服,浑身插满了管子,却还在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她说：小秋,对不起,没能带你逃离这里。
如果有来生的话,姐姐还想做你的向日葵。
那时,我还以为姐姐是因为没能带我离开,才会觉得亏欠了我。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她真正愧疚的是什么。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沈砚之说得没错,我是一个怪物。
可姐姐却为了我,甘心把自己变成另一个怪物。
她明明害怕这样的我,却还是愿意用自己的方式,陪在我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我擦干眼泪,拎起沈砚之,走到了天台。
暴雨倾泻而下,把他淋成了落汤鸡。
我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推到了天台的边缘。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我忽然想起了姐姐最后一次探病,对我说的话。
小秋,或许我们都该学会和自己和解。
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可现在,我终于懂了。
我闭上眼睛,松开了掐着沈砚之脖子的手。
下一秒,沈砚之却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林秋,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让她爱你吗
她只是愧疚,因为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
8
法庭对决
法庭外,我站在那棵盛开的樱花树下。
微风拂过,花瓣飘落在我肩头,也抚平了我心头的戾气。
我摸着颈间的银色项链,吊坠里,藏着我和姐姐的合照。
这条项链,是姐姐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的。
这些年,无论走到哪儿,我都戴着它。
法庭里,沈砚之的辩护律师正在慷慨陈词。
我的当事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他从小被父亲家暴,内心极度缺爱,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也很后悔,愿意赔偿受害者,接受心理治疗。
我看着那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只觉得恶心。
一个以虐杀为乐的人,居然会后悔
旁听的人们不时发出唏嘘声,我却只是淡淡地笑。
当法警展示出那段剥皮录像时,我注意到姐姐的手指在轮椅上轻轻颤动。
只有我知道,那不是害怕,而是心底的恐惧被揭开。
庭审间隙,我偷偷溜进休息室,把把耳机塞进姐姐的耳朵。
耳机里,播放的是沈砚之被捕前的那段录音。
林夏,你妹妹比你聪明多了,她早就知道你当年故意刺激那个男同学,让他说出侮辱你的话,只是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你以为你为她伪造的病历,她真的不知道吗
你们两姐妹,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倒是唱得一出好戏啊。
我的目光落在姐姐的脸上,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却只是紧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这是她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我却以这样的方式,让她不得不面对。
暴雨再次降临,我站在姐姐的病房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监护仪上的绿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更加憔悴。
我轻轻握住那双纤弱的手,低声开口。
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伪造了我的病历。
也知道,你故意在沈砚之面前提起我,想引他出手。
但没关系,因为我们是彼此的镜子,不是吗
9
终局之战
我坐在精神病院的长椅上,看着沈砚之被法警押上救护车。
他的四肢被束缚带紧紧捆住,嘴角却还残留着诡异的微笑。
忽然,他挣脱束缚,冲着我嘶吼起来。
林秋！你和我一样,都是烂人！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迟早也会和我一样！
我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柄锋利的手术刀,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血珠渗出,滴落在脚下的白色鸢尾花瓣上,仿佛在祭奠那段黑暗的过往。
烂人
不,我和你不同。
我是怪物,是深渊,是地狱里的蔷薇。
而你,只是我的阶下囚。
一阵清脆的轮椅声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姐姐穿着碎花裙,推着轮椅缓缓走来,发间戴着那枚我送她的鸢尾花发卡。
她的笑容温柔而纯净,仿佛这世间的黑暗从未沾染过她。
小秋,回家了。
她的声音清新如晨风,吹散了我心头的阴霾。
我注意到她的轮椅下,那几根不起眼的金属支架,其实特制的防卫武器。
那是她为了保护我,特意定制的。
我握住她的手,指尖相触间,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我们一起走过那片花园,身后的警戒线内,医护人员正在处理沈砚之的刀伤。
他的嘶吼声渐行渐远,直到变成微不可闻的低鸣。
我知道,他不会再有机会伤害我们了。
现场勘测人员从沈砚之的指缝里提取到了皮屑组织,指纹也与三年前的护工谋杀案完全吻合。
这一次,他插翅也飞不出去了。
10
无尽轮回
私人实验室里,我调试着最新升级的VR设备。
巨大的全息投影中,沈砚之的身影被困在剥皮的梦魇里,反复经历着死亡与重生的轮回。
这是沈砚之送给你的礼物,姐姐。
现在,物归原主了。
我对着监控微微一笑,屏幕里的沈砚之发出凄厉的哀嚎。
我转身,展示柜里陈列着一件件精致的艺术品。
暗网成员的头骨标本,经过精细处理,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一阵清脆的轮椅声响起,姐姐缓缓进入实验室。
她的指尖在平板上轻触,一条新的暗网消息跳了出来。
听说你有个完美的妹妹,我们很感兴趣。
姐姐抬头,冲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小秋,看来我们的游戏,还在继续呢。
我转头,看见她正低头在玻璃窗上勾勒着鸢尾花的轮廓。
笔尖轻触,花瓣仿佛有了生命,在暗光下闪烁着幽光。
我和她,不约而同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那抹笑,是对过往的告别,是对未来的期许,更是对这个世界的无声宣战。
暴雨如注,冲刷着这座城市的罪恶与黑暗。
窗前,我和姐姐的身影重叠,仿佛一体。
镜中的倒影,让人分不清谁是谁,谁又是谁的猎物。
远处的警笛声划破夜空,却无法照亮这片属于我们的黑暗。
因为这里,是双生蔷薇的领地。
我们是猎物,亦是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