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勉生日那天，江驰很早就来了。
他给沈勉穿上新衣服，新鞋子。
沈勉很兴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送他们到门口。
“妈妈，你不一起去吗？”沈勉拉着我的手。
“妈妈要去工作。”我说。
沈勉的脸垮了下来。
江驰蹲下来，对沈勉说：“没关系，爸爸陪你去，我们给妈妈拍很多照片，回来给她看，好不好？”
沈勉点了点头。
他们走了。
我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心里也空落落的。
我没有去工作室。
我坐在沙发上，呆了一个下午。
傍晚，他们回来了。
沈勉一进门就扑到我的怀里。
“妈妈！我看到大鲨鱼了！还有会跳舞的海豚！”
他献宝似的，把江驰给他买的企鹅玩偶举到了我面前。
江驰站着，看着我们，脸上带着笑。
晚上，心情郁闷地睡不着，勉勉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笑。
我走出房间，江驰还没走。
他坐在沙发上，就像在等我。
“谢谢你。”我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站起来：“不早了，我走了。”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
他竟然看我。
“沈念，我知道我没有资格。”
“但我还是想问。”
“我还能为你做一次饭吗？”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
我看着他。
他眼里的期待，就像一簇微弱的火苗。
我怕风一吹，就灭了。
我心里那堵墙，裂开了一条缝。
我没有说好，但也没有说不好。
但那簇火苗，亮了一点。
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天。
那天我开会，忘了带伞。
下班的时候，雨下得很大。
我站在公司楼下，准备叫车。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是江驰。
“上车。”
我愣一下，还是上了车。
车里很安静，只有雨刷的声音。
“谢谢。”
“不客气。”
车开到一半，我的手机响了。
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
“是沈勉妈妈吗？沈勉发烧了，你快来一趟吧。”
我心里一下揪了起来。
“师傅，麻烦去一下勉勉的幼儿园。”我对江驰说。
江驰没说话，打了转向灯，车子加速。
我们到的时候，沈勉的小脸烧得通红，蔫蔫地趴在老师怀里。
我冲过去抱住他。
“妈妈”他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江驰跟在我身后，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沈勉裹住。
“去医院。”他说。
雨下大了，路上堵得一塌糊涂。
沈勉在我怀里，烧得越来越高。
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江驰瞥了眼窗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
“你抱着了他，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推着车门，冲进了雨里。
我不知道他要去干嘛。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
他开着一辆摩托车，停在我们的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