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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纳兰月一道前来的文臣、武将听到这诱人的交换条件,纷纷心动。
“这可是十二座城池啊!”
“西凉富庶,朝贡也可充盈我北阙因战乱空虚的国库啊!”
纳兰月眸中肃杀,“住口!”
“我纳兰月南征北战,杀得尽是进犯我北阙的贼人,而不是扩张版图。”
“十二座城池固然诱人,可没有流华,我纳兰月便是黄泉下孤魂野鬼,西凉若想带走他,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慕流华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神在这一刻彻底释然。
“不用理会她,我们走吧!”
“慕流华!你站住!”
梁清婉抬手怒指纳兰月,“你以为她有多爱你吗?”
“前世他们能狠心将慕月白钉死在棺材里,这辈子又能有多看重你?”
慕流华瞳眸倏然紧缩,“你、你都记起来了?”
梁清婉眼尾缀着阴鸷的猩红,“是,来北阙的前一夜,慕月白告诉我,他前世与纳兰月成婚,却被北阙皇室逼着给纳兰月陪葬。”
“我都记起来了,前世你抽中我的签子,你娶的人是我,我们从前世就是夫妻啊!”
慕流华嘴角轻轻抿起,脸上颜色尽失。
“梁清婉,你若当真记起,不会不记得,我和麟儿前世的下场吧?”
梁清婉脸色顷刻间煞白,慕流华怎会拥有前世的记忆?
他们前世,还有孩子?!
慕流华再不看她,牵着纳兰月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拜梁清婉所赐,大婚的吉时已过,钦天监只能另选吉日吉时,再行大婚。
入夜后,慕流华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西凉一日不从北阙边境撤军,他便一日不能心安。
还未想出对策,两道黢黑的身影突然从床帏后冲出,捂住慕流华口鼻。
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昏厥前一刻,慕流华看到其中一位黑衣人面纱下,是一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慕流华再次睁开眼,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
“流华,你醒了?”
果然是梁清婉,他没有看错。
“梁清婉,你想把我带到哪里?”
梁清婉抬手想扶他起来,却被慕流华避如蛇蝎般躲开。
她眸中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缩回手,“做错的事,我会尝试弥补。”
“我不敢奢求你原谅,只求你给我们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慕流华嫌恶地移开目光,“梁清婉,我现在是北阙驸马,你若不想引起两国大战,立刻送我回北阙!”
他说的话,梁清婉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接连几日,马不停蹄,慕流华本以为自己会被她带到西凉,没想到,他竟然又回到了南明的王府。
府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与离京那日别无二致,除了那满园的照殿红。
“这花”
梁清婉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你在驿馆救我时,身上带着的便是这照殿红的香气吧?”
慕流华心头五味杂陈,他以前的确很喜欢照殿红。
慕月白见他种得好,只轻飘飘在父皇面前说了句喜欢他的花,一夜之间,他亲手栽种的照殿红,全都被连
根挖走,种到了慕月白府里。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了。”
“梁清婉,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能被轻易抢走的东西和人一样低贱,不值得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