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是我心心念念的江南。
我来的时机很巧，恰逢江南天气最宜人的时候。
导游跟在我身边，热情地介绍着。
她看向我：“夏小姐喜欢游船吗？”
我点头。
她继续说：“今晚刚好有游船活动，夏小姐要是愿意，可以自行买票上船。”
我没有拒绝。
坐在轮船上，感受着湖面的清风。
我的内心很是平静。
如果裴怀明没有打电话来，我想，我会更舒服。
“枝枝。”
隔着电话，裴怀明温柔地唤着我的名字。
其实我一直都不清楚。
裴怀明到底是在叫“枝枝”，还是在叫“芝芝”。
前者是我，后者是女主。
但我想，应该是“芝芝”。
我没有回答。
裴怀明也不在乎：“枝枝，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算了算日子，律师应该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求。
“裴怀明，”我温声：“我们要离婚了。”
“我没有同意！”
裴怀明切换着人格，语调一时温柔，一时阴狠：
“我没有同意，枝枝，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枝枝，你难道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我叹了口气。
十二年，哪怕是养条狗，也能养出感情。
我又怎么会不爱裴怀明？
一开始，我被他昂扬向上的生命力吸引。
说是救赎，更多是帮助他改变困境。
我欣赏他，自然而然爱上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失望的呢？
我想了想。
恐怕是他第一次因为女主冷漠的态度，而提刀割腕的时候。
我知道没有人能抗拒白月光的魅力。
所以，我不怪裴怀明精神出轨。
但我讨厌他漠视生命。
为了情爱，动不动就放弃生命。
“枝枝，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裴怀明像是捉到了我的心软，顺着杆子向上爬：
“枝枝，过去是我错了，我不该为了林芝绾忽视你。”
“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晚风拂过我的鬓角。
我听见自己在拒绝：“裴怀明，我给过你机会。”
“只要那天，我下跪求你，你真的说到做到，我就会继续忍耐。”
裴怀明终于想起来了。
那天，他只是想确认我的底线在哪里。
他没说不想活。
他只是想
裴怀明自己也想不明白。
我没有给他继续深思的机会：
“裴怀明，离婚协议你签好字，明天我会派律师去拿。”
“如果你不愿意配合，我不介意向法院起诉。”
说完，我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消失了许久的系统再次出现。
它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枝枝，只要你能和这个世界的裴怀明离婚，就可以重新回到之前的世界。】
还有一个坏消息：
【但你恐怕得重新考研了，因为我们测算过，如果回到你死亡的那个节点，恐怕你会陷入无限死亡的循环中。】
我燃起希望。
重新考研？没关系。
正好我荒废了十二年的时光，早就对专业知识忘得一干二净。
重新考研，正好能弥补我知识的漏洞。